加文沉思了一會兒。
他很慶幸自己現在還能躺在床上,而沒有躺在棺材裏。那個火球給他造成的並不是致命的損傷,然而在現在,他全身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似乎一種來自於周圍人的操縱讓他一直的不舒服。
“為什麼我們要這樣離開首都呢?”加文問道。
這一直是加文所不了解的,他覺得庫克他們做出這樣巨大的舉動實在有些冒險了一些,就是考慮到現在首都複雜的局勢,或者考慮到自己已經癱瘓不起,可無論用那一種理由,這都不會讓加文感到滿意。
出乎加文意料的是,他所料想的搪塞或者應付並沒有出現,庫克顯得很坦誠,這顯然不符合他的風格,這也讓加文覺得這絕不正常。
不過當加文聽到庫克的說明之後,他知道庫克說的,已經不能用危言聳聽這種簡單的說法來詮釋了,在他相信之後,他會知道自己的疑慮應該換一個方向,而不是將眼光瞄準在這兒。
“眾所周知,現在潘諾人生長在泰拉平原,並且仰慕泰拉巴克斯的一切,可是在幾百年前的泰拉帝國時期,在現在的布拉德草原上的潘諾人是最桀驁不馴的一群蠻族,他們鄙視一切文明的東西,並且利用手中一切原始的手段給泰拉人、艾裏烏人和其他具有文明特征的種族造成麻煩,而當時的噩夢在泰拉帝國滅亡之後還繼續存在。”庫克說,“我們仍然希望這並不是真的,可是在得到證實之後,我們就不得不將您移送出城,忘了第九軍團吧!它的秘密隻能在記憶中去找尋了!”
“您還沒有對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希望能夠知道。”加文對於庫克的欲言又止感到有些奇怪,也有些不滿。
“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要勤洗澡,並且一天至少要換兩套新衣服,我們會負責一切的消毒工作。”庫克說,“告知真相會引起恐慌的,請相信我。”
“就在這裏?”加文身邊的一個女人叫道,人們都認出她了,她是王後身邊的侍女莎拉。
莎拉臉上泛著不健康的青白色,驚險和恐懼讓這個一直放浪而漂亮的女孩在精神和身體上都惡化了,這裏的環境也確實不是很好,沒有人會認為一個貧民窟能夠達到庫克所提到的要求。
加文看了看莎拉,然後又看了看庫克。
“我們既然非得要走,不過您不但沒有說明原因,也沒有讓我們幹什麼。”加文說,“王後殿下呢?王後呢?”
“哦,我在。”王後從臨時的一個隔間內出來了,“可憐的加文!難道我們的災難還沒有結束麼?”
王後看起來憔悴無比,她那贏弱的身軀此時已經病態的顯得過於輕盈了。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這裏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是一個陌生的場所,至少她人生的前幾個月是在這樣,或者類似於這樣的地方度過的。這算是她的安慰,在這種心態下,那種散發著惡臭的角落和那些油漬漬的大小籠碼也不算太可怕了,但是對於她來說,證明她前半生理想與現實的差異究竟有多大的證據,已經找到了。
“我聽見了爭吵,難道庫克先生沒有將最後所要做的公諸於眾麼?”王後首先看到仍舊在床上躺著的加文,然後看見了庫克和他在房間內的手下。
“哦!尊敬的王後殿下,您不得不暫時忍受現在這樣糟糕的情形了,不光是因為局勢的凶險,而是這場凶險之後的煉獄!加文·西裏爾子爵是我的主人,可是他現在也沒辦法讓我改變主意,或者說,在洛夢娜小姐將那件可怕的事情告訴我的時候——大家應該都十分慶幸她告訴的是我,我的意思是,在洛夢娜小姐將那件可怕的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已經準備這樣做了,沒有任何人能夠讓我打消這個念頭。”庫克對王後欠了欠身,說道。
“尊敬的庫克先生,請容許我這樣叫您。”王後說。
“請便,我也同樣尊敬您。”庫克說道。
“那樣最好,我聽過您的名字,並且對於您十分的了解。”王後現在艱難的站著,她竭力的使自己表現的更好一些,然而她的侍女正在驚懼中,並沒有覺察到她的主人的困難,所以王後就這樣站著、
“萬分榮幸。”庫克淡淡的笑了笑。
“當然,這並非是我的功勞,而是西裏加巴拉斯先生,不過想必他是不會介意的,而且您也不會介意。”
“當然,不過對於西裏加巴拉斯的去世讓我有些意外,我現在還十分的懷念他的捕鼠夾和紅色和藍色的試劑。”庫克說。
“如果他知道您這麼懷念他,應該會十分的高興的。”
“那是一定的。”庫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