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的死讓不少人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更重要的問題在於,以莎拉的死去為信號,在莎拉被火化的那一天,黑死病瞬間在西北蔓延,加文在參加葬禮之前從羅魯濱遜那兒知道黑死病已經感染了十幾個人,而當他參加完葬禮之後,這個人數迅速攀升為一百多個,如此之短的時間死亡了這麼多人,即便是在東部曾經殺人如麻的加文也有些吃驚了。
“至少我不會覺得會影響他的行為能力,頂多會讓他的心裏覺得不自在罷了。”阿克曼在羊皮紙上寫著,看樣式應該是給一個要人的信。
“如果他真的這麼的冷血,那麼我應該很慶幸。”安德烈亞說,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油燈,而燈托的樣式則是完完全全的一個骷髏。
“慶幸什麼?似乎怎麼樣也比你這個閹人要強。”阿克曼抬起頭,可是安德烈亞看不清他的表情,“至少他可以跟他的那些女人們,你可以麼?”
對於已經喪失了禮義廉恥的人來說,這樣的指責跟沒有是一個樣子。
“況且。”阿克曼接著說道,“您完全不必要幸災樂禍,我知道您一定希望他倒黴,簡單的死活似乎亦然不是你所願,你知道了一個人冷血到了一定的程度,對於周圍事務的感應就會變成了絕對的理性,這樣的人,能夠給人一種挑戰感,可是卻不適合您這樣立誌去複仇,縱然是不相幹的仇恨的人。”
“是,或許您是對的,可是我認為,繼續下去,仍然能夠給他帶來一些驚喜,如果一個人太過無聊以至於整天的在淫靡和消沉中喪失寶貴的光陰,這是多麼大的罪惡!我看不慣加文·西裏爾子爵犯下如此的罪行,所以我要討伐他,我要毀滅他,要讓他嚐嚐在地獄裏煎熬的滋味。”安德烈亞侃侃而談。
“那您可要做好一敗塗地的打算,這次的成功全憑運氣,而您付出了一半的生命作為代價,或許那個時候,魔鬼已經找到了您了吧,在使用血咒的時候。”阿克曼將羽毛筆也放在了桌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
“一半,不算很多,一半的一半,還有很多哩!”安德烈亞說。
“我知道您對於生命已經不是十分的看重了,或者,用視死如歸這個詞來形容您正好合適。”阿克曼說,“那就讓我來補全您接下來要說的,您一定會說,等到一半的一半變得十分頻繁,而且繼續下去的話,魔鬼所能得到的會越來越少,而您獲得的成果會越來越多。我事先也對您說過,一了百了的事情不要指望,在付出代價的時候總要考慮更多的問題,比如,第一次,第二次,那可是代價巨大的,當然,我知道您不指望那些生命過活,可是我仍然要提醒您,在這個時候回頭,還來得及,您至少有五十歲到六十歲可活,而接下來,隻能活到三十歲了。”
“在使用詛咒的時候,心理自然有了準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老師您又能說什麼呢?”
“是啊,我不能說什麼,至少您讓黑死病到達了西北,讓我們可愛的加文疲於奔命。”
“說實話,老師,他並不可愛。”安德烈亞說。
“一開始或許是這樣,不過等一段時間你就知道為什麼我一貫說您武斷了。”阿克曼說。
此時的加文一定沒有興趣聽一個人妖的某種教導和一個閹人的牢騷,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他想明白這後麵究竟會有什麼變化的同時,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另外一個重要人物對此表示懷疑之前讓他有所察覺,這雖然不是個好主意,但絕不是什麼壞主意,或者還是個好主意。
因為他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來信,而且他的心裏早就盤算好了該怎麼做。
應該讚歎的是,那位偉大的煉金術士霍頓並沒有食言。
“在一些時候,絕對的安全意味著大禍臨頭,絕對的安靜意味著狂風驟雨。”加文說,“所以,我不惜在此之前就讓更多的螞蟻成為搬運工,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嗯……”
榮譽騎士團的駐地在城市的中心,這裏也是原來的總督府,可以想見,奧維德斯為了這個地方,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眼高於頂的榮譽騎士們對於這裏也沒有不滿的地方,自從從首都來到這兒,路上的艱辛使得騎士們堅信自己能夠戰勝一切,如果再次的麵對王冠騎士團,他們能一個打十個,而奧維德斯大團長認為自己碰上了對方的菲德力古大團長,能夠一個打一百個。
加文飛速的跑進了榮譽騎士團暫時的大團長辦公室,在這兒,加文發現了另外一個給他留有深刻印象的人,當然一個女人出現在這兒,除了有些不切事宜之外,還會有著另外的含義。
“愛莉絲小姐,真的想不到您也在這兒,看樣子,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重要的事情呢?”雖然加文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仍然像是一個紳士那樣向在一旁豔光照人的愛莉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