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一向心性清冷的羽子裳,也被這一隻毛茸茸的手嚇了一大跳。
女孩知道今天遇上疑難雜症了,不過她一點不心慌,反倒有些興奮,作為一名優秀的中醫,她喜歡不斷挑戰自己。
強壓住心神,她開口道:“小姐你不用心急,我是一名醫生,自然有信心能治好你。”
這女病人一聽,身軀一震,但隨即又垮了下來,“我找了不少名醫都沒用,你真的有辦法嗎?”
羽子裳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螓首輕點,“你可以先讓我替你把把脈。”
這女病人這才鬆開手,讓羽子裳搭上了她的寸關尺。
良久過去,羽子裳對這女病人的身體狀況有了大概了解,才開口問道:“你哪裏不舒服,方便告訴我嗎?”
女病人有些猶豫,“這裏人太多,能不能找個單獨的診室,我隻能給你一個人看。”
羽子裳沉吟片刻,點點頭,轉身向蕭清河問道:“蕭老,請問您這裏還有其它的診室嗎,這位病人病症有些特殊,不太方便在這裏診治。”
雖然羽明墨老和蕭清河較勁,但羽子裳對蕭老爺子還是很有禮貌的。
因為在她眼裏,隻有醫術水平才能說明一切,蕭清河東海“快針王”的名號,足以讓她這個晚輩對其恭敬有加。
“出後門左拐還有一間備用的小診室,你可以帶著這位病人過去。”
蕭清河笑眯眯地說道。
羽子裳道了聲謝,隨即領著這位女病人往小診室而去。
而恰好此時陸軒麵前的病人也看完了,他和羽子裳診病的人數依舊持平,如果羽子裳能夠治好這位女病人,就剛好比他多一個,那便是他輸了。
“還要去單獨的診室,難道那個病人的病症很麻煩?”
“麻煩又怎樣,羽師姐可是咱們明源堂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隻要她出手,就沒有什麼疑難雜症治不了。”
“就是,今天羽師姐贏定了,某些野路子還是好好想想,等會怎麼夾著尾巴逃跑吧。”
明源堂的一幫學徒毫不避諱地竊竊私語起來,羽明墨也不喝止,反倒頗為讚同,擺出了一張勝券在握的桃花臉。
而陸軒也不著急,找蕭清河討了杯香茗,就在椅子上愜意獨酌起來。
此時羽子裳和女病人來到小診室,羽子裳關上門,才柔聲道:“好了,這裏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了,我是醫生,有行醫操守,不會隨便透露病人的病情的。”
女病人這才稍稍放下心,攥了攥拳頭,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有些顫抖地抬手將口罩和眼鏡摘下。
那張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臉,沒了遮擋物,登時就暴露在了羽子裳眼前。
羽子裳怔住了,柳眉緊緊皺到了一起,半晌,才有些凝重地開口道:“你……這是多毛症?”
多毛症是指汗毛密度增加變長變多,超過正常生理範圍,很多身體部位毛發過多。
而眼前這女病人的臉,或許根本就不能稱為一張人的臉,因為這張臉上長滿了濃密粗黑的毛發,就像一片鬱鬱蔥蔥的熱帶森林,隻有眼睛和嘴巴還露在外麵,分辨不清長相,看起來像狼和熊一樣。
當然,如果我形容說,這女病人的脖子上頂的是一團毛,而眼睛和嘴巴就是長在這團毛上的,大家恐怕會覺得更容易想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