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也理解這種情懷。
賭石,賭石,到底還是一個賭字。賭石者玩的就是那種一刀堂、一刀地獄的刺激,一旦失去其中的刺激,那就不是賭石了,而是買賣,最正常的商業買賣。
“不好,有人看上了我看中的毛料。”
周遊思緒之間,江軍突然叫喊起來。
順著江軍所指,一塊足足有半米來高,至少有三百來斤的大型毛料麵前站著三、四個人,正不住地對著塊大型毛料指指點點,討論得異常激烈,完全沒注意到周遊他們的接近。
江軍聲為周遊介紹道:“周遊,這個攤主是緬甸來的玉石商人,雖然不大,但少少也算是家族企業,隨便派個代表就能拿出這麼多好料子,在國內可不常見啊。因為他們的料子幾乎都是老坑料子,容易出翡翠,所以他們的攤子一直都是最火暴的,不過你在那邊解出了塊金絲種菠菜綠,倒是把這裏的人氣給拉了過去。”
周遊聽得直點頭。
黃健明倒是起了心思,提醒道:“遊啊,緬甸商人有一個很古怪的規矩,就是他們隻收現金。支票,甚至連現金支票也都不收,如果你又心購買他們的毛料,就得準備足夠的現金。”
周遊聽得提起精神來,感謝道:“多謝黃哥的提醒,不然等下看中翡翠沒現金買,那就尷尬咯。”
頓了一下,周遊請求開來:“黃哥,能不能讓你的保鏢幫忙把王浩叫過來啊,我想讓他幫我提點現金。”
周遊答應幫江軍的忙,自然不能隨意離開。不過現在遇到好的老坑料子,周遊自然有點窺視的心理,為了避免缺少現金,周遊必須得做一點預防。
“沒問題。”
黃健明應得很幹脆。
周遊想到之前自己還將幾塊型全賭毛料放在王浩身上呢,連忙道:“對了,順便讓王浩幫我把之前那幾塊毛料結掉帳,別讓人誤會了。”
“原來你不止買一塊毛料啊!”
江軍突然插話道:“我還以為你隻買一塊就大漲呢,原來還有幾塊。不過憑借你的賭石技巧,相信那幾塊毛料也有很大幾率出翡翠的。”
“得我像是能點石成翡翠一樣。”
周遊嘀咕了一句,暗責自己的粗心大意。
若是自己每一塊都能賭中,那實在是太瘋狂了,想不引人遐想都成問題。周遊暗下決心:從今以後自己看到有翡翠的毛料,一定要弄幾塊沒翡翠的來襯托一下,降低自己的賭漲率。
就在此時,一位戴著老花鏡,手裏拿著放大鏡的老學究指著江軍看中的那塊大型半賭毛料,:“這塊毛料的分量是夠足了,而且也是老坑種,隻可惜它的表麵不太好,那幾條綹也就不了,大家都知道,問題最嚴重的是這窗所開的地方是在最有可能出翡翠的鬆花之下,可惜所開出來的翡翠隻是豆種而已。可以,這塊毛料的利潤都被主人開出來了,剩餘的風險都由我們承擔,太不公平了。”
剩餘的幾個人也隨之附和。
周遊嘀咕道:“如果它表現的真是真差勁,那你們怎麼還賴在這裏看個不停啊。”
周遊知道像這樣的賭石聚會很是難得,即使不買,單單聽別人的分析也是一種難得的經驗。可是他們這群人明顯是相互認識的,不買不問價,就是這麼看著貶低著,賴著不走,其用心倒是讓人有點懷疑咯。
被這群人這麼表演,周遊倒是起了興趣,來到毛料前琢磨個不停。
這毛料的外表的確跟老學究所的,便宜都給主人站進了,在最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開出個窗戶,弄出點綠來提高價格,把剩餘的風險都轉交給購買者,這樣的買賣手法實在不道德。
不過在商言商,周遊倒是可以理解。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周遊終於找到這群人隻顧著貶低卻賴著不走的緣故了。
這半賭毛料是黃梨皮山石,皮黃如黃梨,微微透明。黃梨皮翡翠毛料的含色率高,一出綠多數會是上等翡翠。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是不怎麼值得他們如此,皆是因為這半賭毛料的陰暗麵竟然也有一點很難辨認的鬆花。這鬆花淺黃偏白,其形狀如柏樹枝,是公認難以辨認的柏枝鬆花。這種鬆花如不生在好種上,則不能賭,綠色可能難以滲透進去。可是與能出上等翡翠的黃梨皮相結合,那就引人遐思了。
周遊暗裏沉思:“生在陰暗處,而且還是淺黃偏白,與黃梨皮搭配起來越難以覺。如果不是這群人的提點,我也現不了這些奧妙,看來賭石界的高手真是多不勝數啊。”
“看來你也是有所現了。”
江軍見周遊的神情,就知道周遊看到了其中的奧妙,連忙提醒道:“這群人之所以如此,皆是因為這塊毛料的規格實在是太大了,沒有百來萬休想拿下來。為了降低一點風險,所以他們想利用言語技巧來壓低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