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來了。”
周遊見王浩還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連忙提醒開來。
王浩轉眼過去,就見一位滿頭白卻相當精神的老者在兩位保鏢的護送下徐徐而出,倒是有點大人物到場的味道。隻不過周遊突然覺得這白老師的腳步有點虛,絕對不像他表麵的那麼精神。
大家一看到白老師出場,紛紛靜了下來。
白老師很是爽快,沒有倚老賣老,直接開門見山:“諸位能賞臉參加這一次的交流會,當真是老朽的榮幸。相信大家也久等了,那老朽也不廢話,請大家先看看這幾件今年剛剛收集過來的明器。”
話完,一個身材曼妙的服務員就推著一輛特製的玻璃車出來。
周遊和王浩都沒過去,而是相互瞪眼。
王浩輕聲詢問道:“一開始就是明器,這是不是有點煞風景了。而且他們在場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以這樣的身份來收購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是不是有點沒事找麻煩啊?”
一般比較敏感的人都不大喜歡接納來曆不明的明器,因為這樣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種情況在官場裏最是明顯,如果有一你家裏被人現有件被盜的古董,恐怕你的政治前程就完蛋了;而那些真正有錢的人都不需要這樣的東西來點綴,至多就是為了興趣而收集罷了,無足痛癢。
周遊了解到的不僅是這些,回道:“明器不一定要買來收藏,一樣可以拿來銷售,我估計在場的人不是私人收藏家就是各大拍賣行、古玩店的代表。如果購買的人是終端銷售商的話,那麼白老師就是流通渠道,而那些把明器拿來賣的則是供應商。”
王浩隱約有點明白。
拍賣行有無數的借口,無數的理由將來路不明的東西捏造成白的,最終還可以堂堂正正地拿來拍賣。這樣的灰色產業鏈並不是唯一的,更不是中國獨有的,國際上那些頂級的拍賣行才是這方麵的老祖宗。人家已經做到把搶來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拍賣,即使事主抗議也無動於衷。無恥到這種的程度,國內的那些拍賣行與之一比,簡直是巫見大巫。
周遊看著那五件明器,眼神有點灼熱。
王浩突然想到了江軍,問道:“遊,我們拿下幾件,通過將軍替我們洗白了再拿來拍賣不就行了?”
周遊剛才想到的也是這個。
不過一想到許老當初的態度,他的心思就冷了下來,冷靜地提醒道:“浩哥,我們別因而失大啊。許老師明顯對這些有所抵觸,我們還是別讓他失望才好。”
想到許老師,王浩也冷靜了下來。
周遊指著一隻玉蟬,細心地:“浩哥,你看到了沒,那隻玉蟬也是紅山文化時期的傑作。隻不過玉蟬在曆史上比較常見,而且造型也比較簡單,所以價值不是很高,大約在五萬元左右。如果你能再收集多幾個紅山文化的古董,估計我們的店就能開一個關於紅山文化的專櫃了。”
王浩點著頭:“我剛才也注意到那隻玉蟬了,不過我更喜歡那尊龍紋梅瓶,造型娟美,線條流暢,胎體精細,薄如蟬翼。特別是釉麵潤如堆脂,繪製美侖美奐,讓人看得愛不釋手。”
周遊知道王浩對瓷器情有獨衷,但他必須給王浩一個提醒:“浩哥,這龍紋梅瓶很可能是明成化鬥彩龍紋梅瓶,已可算是國寶一級的寶物了,價格絕對不下於六十萬,即使賣到上百萬也有可能。”
王浩尷尬地笑了起來。
動輒百萬,除非那些大型拍賣行,古玩店或者大收藏家有實力買來增值外,像王浩這種開古玩店的角色恐怕是有心而無力的無奈結局。
王浩低聲道:“這裏的品級也未免太高了吧,動輒就是數百年的老古董,還真不是我們能玩得轉的。”
“好了,相信大家也有一定的底。”
白老師見大家看得差不多,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於是宣布道:“相信大家也知道老朽這裏的規矩。從老朽這裏流出的東西若是假的,老朽肯定會全額賠付,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競價。”
在場的人顯然都是熟人,知道這裏的規矩,對於白老師的話隻是點點頭,沒太激烈的表現。
“那麼接下來我們將開始第一件明器的競拍!”
白老師對於場麵的平靜氣氛一點也不計較,話音一落,當即有戴著特殊手套的美麗服務員徐徐打開玻璃車的封頂,將那隻玉蟬拿了出來放到第二位服務員的托盤上。
托盤鋪滿了輕柔的絲綢,倒是不怕有什麼磨損。
年紀絕不過二十歲的美麗服務員托著玉蟬在大家的跟前巡遊了一圈,讓大家更仔細地觀看玉蟬的賣相和質地。
白老師很是自信,微笑看著大家。
“六萬!”
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直接報了個價後,場麵就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