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遇(1 / 2)

雨霏最近陷入了對人物畫瘋狂的癡迷中,可謂廢寢忘食。除了那個不好惹的莉莉,不管是愛荷華、清風、菲利甚至是那個老管家和那些女仆們,隻要是個人,就沒有擺脫被她抓來當模特的命運。特別是愛荷華,最近他擺pose擺到要吐血。而深受新思潮影響的雨霏,強烈要求愛荷華在大冬天隻穿很少的衣服給他當模特。還說什麼她的畫要展現人體的曲線之美。寒冷的天氣和雨霏作畫時仿若火燒一樣的專注注視都令愛荷華渾身不自在。更何況雨霏她所謂的抽象畫派,很多時候並不能表現他的俊美(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最令他頭疼的恐怕還是那個吃醋的莉莉。當時他為了逃避母親指婚才選擇了那時正瘋狂追求他的莉莉。當然他自己對她也不是毫無好感,但確實也談不上愛。處於愧疚,他對於莉莉一直很是遷就,但是那個醋壇子一直讓他煩惱無比。自從他給雨霏當模特,她就天天對自己怒目而視,對雨霏吹胡子瞪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雨霏到是不與她計較,除了選模特的事情之外事事謙讓,但是周旋在這兩個女人中間還是讓愛荷華倍感煎熬。從此之後,每天最早出門的永遠都是那個慵懶成性的愛荷華,最晚回家的也是他。既然他無法拒絕雨霏,因為畢竟是自己曾經答應給與她作畫方麵的幫助,他隻好選擇避開。這,也是他的處世原則之一。

畫抽象畫對於雨霏仿若遊魚入水,她絲毫不存在無法將精神質灌注與抽象畫中的問題。她的精神力仿若與生俱來,她雖然因為愛荷華的影響,對靈感之神愛菲諾斯充斥著一些崇敬之情,卻絕對沒有到那些畫家的癡迷程度。然而靈感之神似乎特備眷顧她,這兩天,在愛荷華給她當模特的這些天裏,她每天都在愉快的榨著愛荷華的油水,的確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她明白了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也懂得灌輸精神質之時,要把精神力集中於畫中人物的眼睛;更懂得了要在灌注精神質之前,用一種特殊的筆,一種獨角獸毛製成的筆描繪上一種愛荷華交給她的魔法陣。這一切對她來說仿佛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像她往往能比別人更輕易體現出一副作品的內涵一樣。

把精神力量集中於畫中的愛荷華的眼睛上麵,雨霏卻久久集中不起注意力。那種往日重視看見的,凝結而成的閃著藍色光澤的精神質,今天卻遲遲沒有出現於畫布之上。思緒仿若揚著風的帆在記憶裏迅速劃過。

六月流火的初次相遇,八月杳然的相府相救,十月芬芳的海上時光,現在他又如此悉心教導(這當然是雨霏單方麵的感覺,愛荷華絕對不會這麼想~果注)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然而這些美好似乎是易碎的玻璃,從來就沒有長久過。每一次繁華過後,接踵而至的總是失望。‘唉——’雨霏長歎了一口氣,努力摒除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把思想集中了起來。藍色的精神質出現在了畫中的愛荷華的雙眼上,這一次卻是不同尋常的暗藍色。小藍點慢慢擴散,

均勻的分布開來,迅速為整張畫布鋪上了一層暗藍色的光輝。暗藍色的光輝在陽光下閃爍,卻令畫中那原本帶著不羈笑容的愛荷華,顯得有些悲哀。淡淡的憂愁在他深藍色的眼睛裏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