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離岩,長弓揚沒有說出此事,交代了尋人之事交給自己後,便驅車匆匆趕往警察局。
當長弓揚在警察局的驗屍房內,見到離媚兒那早已冰冷的屍體時,整個人頓時呆了。
就連腦子都停止了運轉,他無法接受離媚兒死去的事實!
哪怕離媚兒再如何水性楊花,但當他真的看到對方的屍體後,那種心被撕裂的感覺,卻是清晰到無以複加。
“你是死者的未婚夫?”值班的老警察例行公事般的問了幾句,長弓揚機械的點頭,眼眶逐漸濕潤,覺得整個世界仿若都坍塌了,失去了顏色。
“死者名為離媚兒,二十三歲,渝都人士,死於先天性急性心髒病,死亡現場位於黃石公園,現場並無掙紮痕跡,經檢驗,死者還是未經人事的完璧之身,排除他人施暴未遂而引發心髒病的可能!”
老警察的話一說完,長弓揚立刻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不敢置信,後悔,難過,等極度複雜的光芒。
完璧之身,未經人事,怎麼可能?
藏紅花又是怎麼回事?
長弓揚隻感覺眼前一黑,心髒猛地一縮,差點昏倒過去。
片刻後,他低吼一聲,眼中露出噬血之芒,低吼道,“費洛洛,天城集團,我長弓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此話,長弓揚胸口一震,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廣場上自己抱著費洛洛說出那番絕情話時,離媚兒傷心欲絕的蒼白容顏。
嗬,我竟然將媚兒的禮物送給費洛洛這個惡毒的女人,還任由其故意將其掉進下水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媚兒……媚兒……
長弓揚呢喃低語,他隻感覺自己胸口發悶,無法呼吸!
這一刻,他早已明白所有,為什麼離媚兒那麼需要錢,為什麼她會去兼職,因為先天性心髒病是家族遺傳啊,肯定是她弟弟也有心髒病,所以她才會那麼努力的去賺錢!
可是他呢,不僅沒有去了解,還因為一些浮於表麵的假象而誤會她!
長弓揚心在滴血,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滿手殷紅卻渾然不覺!
如果……不是因為費洛洛設的局,他也不會因為心懷怨恨而故意給離媚兒難堪。
離媚兒的心髒病也不會病發,更不會死去。
哪怕他稍微懷疑一下,派人去調查一下,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都說人死如燈滅,可這話根本就不對,燈滅了,還可以點亮,可人死了,就沒了啊!
怎麼辦,再也看不見她的笑,看不見她可愛的酒窩,聽不到她糯糯且溫柔的聲音……
長弓揚哭了,二十八年了,這是懂事後,他第一次哭,撕心裂肺。
即便當年他經曆太多的挫折與白眼,艱難與困苦,都不曾皺下眉頭,但此刻,看著心愛的女人的屍體,他的眼淚卻不要命的湧了出來。
“媚兒,我會替你報仇,然後來陪你,奈何橋上,你等我可好!”低聲自語的長弓揚,如嗜血孤狼,整個人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氣息。
憐愛的撫摸著離媚兒的已然冰冷的美顏臉龐,他眼眸被血色填滿。
一天後,處理好所有後事的長弓揚,來到了無雙大廈下的下水道,將那早已布滿汙泥的血色玉石手鏈撿了起來,甚至連擦都沒有擦,就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這,是離媚兒留給他最後的禮物,也是唯一的禮物,他已然打算,報仇後,將所有財產贈送給離岩,然後將這串手鏈帶進墳墓之中,生既不能同歡,那麼就死後同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