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一大早，宋時光就起來了。她早早的站在陳強門口，也不敢進去。她不敢打擾自己的老師，隻能站在門口等陳強起來。如今陳強起來了，倒是讓她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這麼早？”陳強衣衫不整，開門的時候還打著哈欠，看到宋時光因為抱雞而裸露在外麵凍的發紅的手背，身子讓開門，“先進。老師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你先進去，外麵冷。老師先洗把臉。”
“嗯。”宋時光應了聲，她本來是想到外麵等陳強的，但眼尖的她看見了陳強家裏一片淩亂。要是幫陳強收拾幹淨屋子，告訴爸了，爸也許心裏就不會覺得愧對陳老師了。這樣想著，宋時光應了。
“你坐著看一會兒題。”陳強拿著臉盆準備出去洗臉，隨即他給宋時光指了指沙發，轉身離去。
宋時光先是局促不安的站了一會兒，隨即拿起陳強亂扔的衣服，一個個疊好。她在家裏這些活還是幹過的，所以她手腳也麻利，快快的收拾著。把自己覺得可以放在一起的東西放在一起，把陳強很久沒有洗過的碗洗了，用抹布把桌子也擦了，地掃了，宋時光把這些都做了，陳強還沒有來。於是她拿起陳強桌子上的一本包著皮子的書，順手翻開看起來。
陳強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家裏有多亂他自己知道，如今看見這麼整齊，心裏微微詫異之間還有點尷尬。他本來就心術不正，哪裏想著真的給宋時光補習？如今宋時光這樣子反倒讓他的心有點不好受了。
“老師。”宋時光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她把書放在桌子上，靦腆一笑，“老師是張年的爸爸嗎？”
“誰告訴你的？”本來心裏亂糟糟的，但聽到宋時光這句話，陳強心裏“咯噔”一下之外，還有點驚喜，還能是誰告訴宋時光的？張年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自然是愛著的。隻是，這份愛少了點。
“張年啊。”宋時光捂住嘴，她好像說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宋時光鼓舞勇氣看著這個教了自己六年的老師“陳老師，張年說讓我離您遠點，他說他討厭您，所以作為朋友我也應該遠離您，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對。我爸說，父子沒有隔夜仇。”
“？”陳強淡了對宋時光的心思，他看著宋時光，用眼神鼓勵宋時光繼續說下去。女孩這個世界上還真的不缺，但他以後不可能再有兒子了。那時候他動了一個大人物的女兒，被逼的斷了子孫，如今是真的不能再有孩子了。
“我，我爸還說，要是孩子和父親吵架了，肯定是雙方都有錯。但是，張年是個很好的人，他還教了我寫字，寫英文字母。”宋時光看到陳強的眼神，鼓起勇氣，說的多了一些。
“嗯。”陳強笑了一下，這一次沒有了衣冠禽獸的感覺，“張年像他媽，他媽當時和我在一起就不怎麼好，我們是為了錢在一起的。如今我倒台了，兩個人離了婚，張年更恨我了。”陳強想起當時兩個人還沒離婚的時候，笑容變暖，張年當年軟軟的一團，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