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樹林中,月光透過那些不知名的樹木葉子傾瀉而下,溫柔中暗藏著危險與殺機。
一個戴著半邊麵具的男人在樹林間穿梭,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大概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樣子,像風一般刷一聲就過去了。
當然,如果有人能看清他的樣子,估計也會被嚇個半死。
男人臉上的麵具擋著他左邊的臉龐,黑色的獠牙麵具令人難以想像麵具下的容貌,而右臉上則露出了白皙至透明程度的肌膚,飽滿的額頭下是一邊格外深邃的血紅色的眼睛。
血紅自古以來意味著不詳與血腥,而男人的眼睛在月亮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妖嬈、懾人,仿佛帶著恐怖的魔力。
透明的皮膚幾乎能看到他臉上的血管,挺直的半邊鼻梁,以及被麵具遮擋了半邊的厚度適中的殷紅嘴唇,唇邊甚至還凝固著一滴已經幹涸的血。
男人身上穿著一襲中世紀歐洲貴族的服裝,貼身的黑底白領貴族襯衫,將男人修長壯碩的身型勾勒了出來,貼身襯衫為套頭式,外麵還披了一件黑色鬥篷,一顆黑色鵝蛋大的鑽石胸針別在他的胸前,一副上流社會歐洲貴州的打扮,普通人大概隻在電視上見過。
所以如果有人能看清他的樣子,估計會有兩個反應,要麼被嚇死,要麼以為他在拍戲。
冷冽的風毫不留情地刮著,男人卻絲毫不覺得冷,就連他的血液都是冰冷的,風將他的黑色鬥篷吹得獵獵作響,男人已經狂奔了幾百公裏,身上竟沒有出一滴汗。
“霍爾?瑟加!把雪棺的鑰匙還給我!不然,你必死無疑!”男人的身後明明沒有人,卻猛地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霍爾咬了咬牙,邊狂奔邊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劃開了自己的胸膛,將那把雪棺的鑰匙藏進了他早就不會跳動的心髒裏,體驗著少有的痛覺,而後那被匕首劃開的胸膛以肉眼不能看清的最快速度愈合成原本的樣子。
鑰匙已經被藏好了,霍爾的衣服也沒有匕首劃開過的痕跡,一切看起來都十分詭異。
冰冷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霍爾揚起一抹邪笑,他已經找到可以設立結界的點了,便囂張地道:“必死無疑?你試試!”
霍爾縱身一躍出了樹林,一下子又逃出了幾十公裏外,過了一座橋梁後,竟然下起雷雨來。
霍爾抬起手,用黑色的寬大鬥篷擋著雨,他血紅色的眼睛顏色漸漸變淺,速度也越來越慢。
霍爾暗叫不好,如果他再不獵食,很快就會被後麵緊追不舍的家夥抓住。
雨勢越來越大,而且夾雜著轟隆作響的雷聲,霍爾飛在高空上,睜著血紅色的眼睛尋找著獵物。
霍爾對於這座不知名的城市十分陌生,腳下的每一幢建築物已經和他所見過的建築物截然不同,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將近五百年了,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一切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不是因為偷了雪棺的鑰匙,他也不會逃到大陸世界來,早在五百多年前,他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霍爾邊快速移動邊注視著腳下的獵物,掃過一排排已經打烊了的店鋪,空蕩蕩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該死,這個時間太晚了,外麵都沒有行人,難道要闖入室內?!
一直追著霍爾的那個家夥是個惡魔,從踏入人間大陸後便一路在殺人嗜血,雖然不及霍爾年老,也沒有霍爾那麼強大,可是對方一直在補充能量,而霍爾已經好幾天不進食了!
血!
那邊有血的味道!
血紅色的眸子顏色陡然變深,霍爾的眼神也因為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而變得危險。
壓低身體,霍爾在夜空中猛一翻身,黑色的鬥篷在黑夜中翻出美麗的弧度,而後穩穩地落在地麵上,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霍爾驚喜地發現,傳出血腥味的地點剛好在可以設置結界點的範圍內,霍爾一抬手,用意念設了一個結界,直接把這座城市都圈在了結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