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斯委屈地抱著父親大哭,“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他從來就沒有,他喜歡的一直是表哥,還有那個人類,我不要他了,不是他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我不要再嫁給他......”
格瑞斯的父親終於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隻得安撫女兒道:“沒事了沒事了,我的寶貝女兒,還有比他更好的男人,沒事了,咱們想不嫁就不嫁,咱們找更好的......”
格瑞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我要找比他更好的......”
霍爾站在鏡子前看了許久,隨後才淡淡命令道:“來人,給本爵重新製作一套新郎服,按照以前子爵大人的尺寸,要快!”
聽到命令的仆人瞪大了眼睛,“公爵大人,可是子爵大人已經...”
“已經什麼?你難道瞎了嗎?他就在這裏!就在這裏,從來沒有離開過本爵!”霍爾十分冷靜而嚴肅地道。
嚴肅到沒有人膽敢反駁,仆人嚇了一跳,“是是是,小的馬上通知裁縫。”
霍爾一直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臥室的每一處地方,想象寧梓丞在臥室裏做任何的事情,說的每一句話,他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如果忽略了臉上那斑駁的傷口的話,霍爾現在看起來,俊美無鑄。
褪去了吸血鬼的冷血,也褪去了在戰場上的殺伐果決,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隻想擁有一個普通愛人。
霍爾·瑟加能夠帶給夏佐的,是至尊的王座。
而霍霍能夠帶給寧梓丞的,卻是無限的愛意與懷念。
夏佐不需要他的愛,寧梓丞想要。
所以,寧梓丞的身影,整夜整夜地出現在霍爾的夢中,使得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深愛的人離開了他後,他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死去、枯萎。
“我很想你,梓丞,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霍爾輕輕地道。
很快,另一套新郎服便製作了出來,仆人親手送到霍爾的麵前。
霍爾開心地接過那套新郎服,揮退了仆人,將那新郎服小心翼翼地放到血紅色的床上。
那血紅色的床上,躺著一個和寧梓丞長得一模一樣的雕塑,一顰一笑都相似到了極點。
霍爾皺了皺眉,隨即還是決定,親手幫雕塑換上新郎服。
等雕塑穿上新郎服後,霍爾用力地將它抱在懷裏,感受著那冰涼的溫度,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我、我愛你,寧梓丞。”
“我愛你。”
“我愛你。”
“原來說出這句話,一點兒也不難。”
“我知道,你一直到死,都想聽到我說這句話,對不對?”
“可我到底還是狠心,從來沒有說過。”
“對不起,對不起......”
霍爾抱著雕塑倒在血紅色的床上,閉上了眼睛,睡了一覺。
這一覺並沒有睡很久。
很快,霍爾就被外麵的喜悅聲吵醒了。
“來人。”霍爾沙啞著聲音喊道。
“請問公爵大人有什麼吩咐?”仆人恭敬地問道。
“現在該做什麼?”
“公爵大人,該行禮了,新人要一同跪拜天地,祈求天神保佑,兩人才能在一起長長久久,還要互相交換信物,並且念誦誓詞。”仆人提醒道。
“哦。”霍爾站起身,將雕塑抱起來,飛到了府邸門口。
在門口,霍爾抱著雕塑對著蒼天大地跪下,一字一頓地乞求天神,保佑他和寧梓丞長長久久。
“梓丞,這一次,別再離開我了,好嗎?對不起,這場婚禮,竟是太遲了......”霍爾的眼中滴下了血紅色的淚。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他們剛開始都以為霍爾瘋了,明明寧梓丞已經死了,霍爾卻執著地要跟一個死人舉行婚禮。
可是當他們明白,霍爾的臉上那傷也許是為寧梓丞所傷,明白霍爾對寧梓丞的感情後,所有人都不禁傷感起來。
寧梓丞還在府邸的時候,對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好,從來沒有端過高高在上的架子,從來沒有將他們當下人看待,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是卻似乎就那樣慘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大家都不禁這樣想:如果在這個世界,連霍爾都選擇遺忘寧梓丞,那寧梓丞才是真正的不值得吧,如果連霍爾都忘了他,誰還會記得他的存在呢。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突然所有的仆人都異口同聲地喊道:“吾等祝公爵大人與子爵大人永結同心,生生世世,永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