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給他打電話的基本上都是那幾個兄弟,以及父母。
他們的電話號碼,陸君城都有備注,所以一眼就能夠知道電話到底是誰打過來的。
但是,這個電話沒有任何的備注,看上去也很陌生。
陸君城盯著這個電話號碼想了半天,想的頭都疼了,但是卻想不起來這個陌生的號碼究竟是誰打過來的。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將電話回過去的時候,門鈴響了。
陸君城擰著眉頭將視線從手機上轉移到門口。
這三天,他誰都不想見,可是在聽到門外傳來曹子建的聲音時,陸君城想了想,還是起身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曹子建在看到渾身酒氣,胡子拉碴的陸君城時都差點被嚇到了。
“什麼事兒?”
陸君城的聲音很陰沉,因為他不喜歡曹子建此刻打量的眼神。
曹子建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神情嚴肅的看著陸君城道:“陸總,出事兒了,有幾家副總之前負責的公司在得知副總出事兒之後,都要取消接下來的合作!”
“取消合作?為什麼要取消?”
就算宋楚然現在不在了,之前她負責的那些事情照樣會有人接手打理。
這個時候合作方突然間提出來說要取消合作,陸君城隱隱的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我已經讓人暗中去調查了,不過我已經跟他們說了項目會有人重新接手,但是他們好像並不買賬!”
並不買賬?
聽到這四個字,陸君城眉頭一擰,他沉思了片刻之後說:“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公司的,再有什麼事兒,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曹子建又看了陸君城兩眼,然後挺遺憾的說:“副總的事兒,你節哀!”
陸君城沒說話,他隻是低頭沉默了很久,然後才輕輕的說:“你去忙吧!”
話說完,關上了門。
靠在大門的背麵,陸君城放眼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掏出手機給物業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安排兩個人過來將屋子裏麵打掃一下。
很快,物業就帶著兩名鍾點工過來了。
陸君城坐在客廳的的沙發上,看著地上的空酒瓶被一個個裝起來,地上的酒漬一點點的被擦幹淨。
他的心裏麵莫名的覺得空空蕩蕩的很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特別想要得到一種東西,但是卻始終得不到一樣,很失望,也很堵塞。
兩個鍾點工將屋子收拾好了之後,陸君城付過錢,打算等他們走了之後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但是沒想到蔣湘琴跟家裏麵的司機一齊過來了。
聽到門口熟悉的聲音,陸君城扭頭朝著門口看了兩眼。
蔣湘琴手裏麵拎著保溫桶先走了進來,見陸君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蔣湘琴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將手裏麵的東西放下之後,蔣湘琴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陸君城那一臉憔悴的樣子罵道:“出了事兒就躲起來了,我怎麼養了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你天天把自己關在這裏喝酒,就能夠把楚然喝回來嗎?
以前讓你珍惜,你把我跟你爸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
現在人走了,你還在這裏虛情假意做什麼?
我給你煲了點湯,喝完之後趕緊跟我回去。你看看你現在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蔣湘琴說著說著,眼眶就微微開始泛紅了。
她將帶來的保溫桶打開,將湯倒出來之後遞到陸君城的手裏。
“趕緊喝吧,小心燙!”
話說完,蔣湘琴轉身看了一眼被打掃的很幹淨的屋子。
房間裏麵的家具並不是特別的多,客廳裏麵除了一組沙發家具之外,也就隻有牆邊放著的酒櫃上擺放著的一盆花,還能夠提醒其他人,這間屋子裏之前有人住過。
扭過頭,蔣湘琴在看到茶幾上花瓶裏麵已經逐漸枯萎的百合,想了想,轉身對家裏的司機說:“我記得小區前麵有一家花店,你去買幾隻花瓶,然後再多買點百合花。這屋子裏麵的酒味太重了,需要花香蓋一蓋!”
聽到母親說的話,陸君城抬頭看了她一眼說:“再買一束白玫瑰吧,她生前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主動給她買過花!”
蔣湘琴扭頭看了兒子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原本還想要說他幾句,但是想了想,卻什麼話都沒有再多說。
冬天天黑的特別的早!
就好像是眨眼間的功夫,窗外已經完全被拉上幕布了。
司機將花買回來之後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蔣湘琴一邊剪花枝,一邊跟陸君城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