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棲霞山,方家。
舒逸望了望別墅客廳裏掛著的黔州省著名畫家“赤石”畫的國畫《葡萄》輕聲說道:“赤石先生的葡萄是一畫難求啊!”方小圓笑了:“這還是托了你恩師朱毅的福呢,不然我也沾不著邊的。”舒逸說道:“方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方小圓說道:“來,坐,我們坐下再說,喜歡什麼茶?”舒逸說道:“都勻毛尖吧!”方小圓吩咐人取來了都勻毛尖,然後親自給舒逸泡了一杯:“喝都勻毛尖就不用茶具了,玻璃杯最好。”舒逸笑道:“看來方先生也是愛茶之人。”方小圓擺了擺手:“我算什麼,就一俗人,於茶而言,我們很多人都是受了朱毅的熏陶呢。”
正說著,方紹軍走了進來:“大伯,二伯回來了!”方小圓說道:“讓他馬上到我這來!”方紹軍應該了一聲便離開了,不一會,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舒逸知道來的便是金陵方家的二當家方小方,方小圓的孿生兄弟。
方小方才進來便問道:“舒逸呢?”舒逸忙站起身來回答道:“方先生,我就是舒逸。”方小方望著舒逸,一臉的笑:“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材,朱哥的高徒一定也不簡單吧!”舒逸說道:“哪是什麼人才,讓兩位方先生見笑了。”方小方擺手示意舒逸坐下:“現在外麵可傳瘋了,舒逸啊,看來這次你惹上的麻煩不小啊!”
舒逸點了點頭:“說實話,我本不應該這個時候來金陵的,我真擔心會給方家帶來麻煩。”方小圓說道:“唉,說什麼話,我方家象是怕事的嗎?”方小方接著說道:“再說了,就算沒有你的到來,我們方家的麻煩也不小!”舒逸心道,方家果然是遇到麻煩了,他輕聲問道:“方家到底有什麼麻煩?”
方小圓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和你還有些關係呢!”
舒逸楞了一下,他沒想到方家的麻煩會和自己有關。方小圓說道:“你是不是收了個徒弟叫鎮南方?”舒逸點了點頭:“不錯。”方小方說道:“這孩子的父親是什麼人你知道嗎?”舒逸點了點頭:“是個風水師,偶爾也做做道場,是個土道士。”
方小圓說道:“嗯,鎮南方的父親鎮江北是個土道士,不過卻也算是小有名氣,在金陵很少有不知道他的名頭的,不過他這個人的性格很怪,輕易是不會接活的,雖然過得清貧,卻也清高。”舒逸說道:“嗯,我知道。”
方小圓遞給舒逸一支煙,繼續說道:“這事得從鎮江北兩年前和人打的一個賭開始說起,而那賭便涉及我們方家,方家的麻煩也是從那而來的。”舒逸覺得有點意思,他很認真地聽著。方小圓說道:“兩年前,我請鎮江北來給老爺子看生基,鎮江北便為老爺子尋了一個風水地,老爺子自己也很滿意。”
鎮南方的父親有這能耐,所以舒逸也不覺得奇怪。
方小圓歎了口氣:“可是偏偏這塊地也被另一個風水師看中了,那個風水師也是為別人看生基的,這樣一來,兩家人便不可避免地爭執起來,誰都不會相讓。”舒逸笑道:“竟然還有人敢和方家爭?誰不知道在金陵棲霞山上是方家的勢力範圍啊?”方小圓臉上一紅:“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我方家可不是以勢壓人的主,凡事擰不過一個理字!”
舒逸說道:“方先生別誤會,我隻是開個玩笑。”
方小方說道:“不會誤會,你說的本來也是個事實。”舒逸問道:“後來呢?”方小圓又說道:“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隻得打了個賭,兩人賭的就是誰家的老人先死誰就有權利用這個生基,最初我們還以為兩個風水師是在賭氣,我是不太同意的,因為這樣一來,便得再尋一處,作為備選,另外,這個賭還會帶著幾分詛咒的成分。”
“可誰知道鎮江北卻對我說,這塊生基方家恐怕是用不成了,因為他說苗家的那個老頭會比我家的老爺子先死,他說苗家的老頭最多還能活上兩年,而且是死於非命!而我家老爺子則至少還有十幾年的壽限,所以他也勸我們重新選個地方,最後我們同意了,畢竟老人能夠長壽對於我們來說比什麼都強。”
舒逸說道:“這倒是。”方小圓說道:“可問題就在這了,鎮江北這話不知道誰傳到了苗家人的耳朵裏麵去了,這可不得了,他們便去問了他們的風水師,他們的風水師也算了一卦,卻說那苗老頭至少還有五六年的壽緣,於是苗家便生氣了,說我們是在詛咒苗老頭,方家和苗家的摩擦從那時起就一直沒有斷,隻不過大家都很是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