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雷霆望著朱毅:“有時候我覺得你很殘忍,有些不盡人情!”朱毅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釋情說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雷先生,你也不必糾結,或許這是他的一個劫難,渡了劫他方能修成正果。”雷霆看了一眼釋情,這小和尚的話倒有些道理,如果周憫農真正能夠安危渡過這個劫難的話,那麼以後他的前途倒也是不可限量。
閩西,長流縣。
申強吃過晚飯後就來到了周憫農的住處,才坐下來他就說道:“你的臉色很難看,出了什麼事了?”周憫農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微笑:“是嗎?我怎麼不覺得。”申強歎了口氣:“堅持住吧,兄弟,隻要堅持住了,以後的路就會更加的寬廣。”
周憫農其實內心很佩服申強的,申強雖然是個投機主義者,但他的目標明確,而且為了達到目的,他會很用功,很用心。當然,申強也有著自己的原則與底線,另外是並不失正義感。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周憫農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申強點上煙,盯著周憫農看了半天:“年輕,倒也算得上帥氣,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周憫農皺起了眉頭:“誰和你說這些,我是說我的為人!”
“還行吧,怎麼說呢,各方麵倒還很對我的胃口,不讓人討厭。工作能力也很強,是塊幹警察的料!”申強說完,周憫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申強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周憫農民沒有把朱毅的計劃告訴他,他知道這個計劃知道的人越少對自己來說越是安全,他還知道一旦計劃一開始啟動那麼他就會離開了,亡命天涯又或者深入虎穴,今天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和申強這樣毫無顧忌的以朋友的身份聊天了。
周憫農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隨便這麼一問。對了,你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申強的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是的,指紋比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凶器上確實是你的指紋。雖然相似度不是百分百,不過主要特征明顯,基本可以作為定罪的依據了。”周憫農說道:“申隊,你知道嗎?你現在可是窩藏殺人犯,罪也不小啊!”
申強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是上了賊船了,好了,這個先不說了,你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嗎?”周憫農眯起了眼睛:“還沒有,現在的情勢對我很不利,原本我以為暫時先藏起來,風聲小一點了再想辦法繼續查案,現在看來我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短時間內我是很難有什麼作為的。”
申強安慰他道:“你也別灰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先忍耐一陣子吧。對了,那個小娟有消息嗎?”周憫農搖了搖頭:“就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再也沒有一點消息。”申強皺起了眉頭:“當時你應該讓她留下聯係的方式的,或許她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周憫農卻不以為然:“或許她也是個更大的陷阱!”
申強楞了一下:“你是說她是故意在接近你?”周憫農沒有直接回答:“你不覺得我現在的境遇很符合他們的客戶標準嗎?”周憫農這話才說完心裏就有些後悔,申強是個聰明人,或許他能夠從自己這話語中嗅出點什麼味來。
可他沒想到自己這話一出口申強就抬起頭來,眼裏還有著一絲激動的光芒:“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果他們真想發展你這個客戶或許還是件好事,那樣我們就能夠將計就計地和他們搭上了線了。”不過他的神情很快也就黯淡了下來:“不行,這太危險,不能夠為了破案而不顧一切,害了你。”
聽申強這麼說,周憫農的內心有些感動,從認識申強到現在,在他的心裏申強都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投機主義者,能夠考慮到自己的安危,把破案放在其後,對於申強這樣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申強沒有發現周憫農臉上的變化,隻見他大手一擺:“行了,這個想法不要再有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其他別的辦法。”周憫農笑了笑:“晉陽那邊調查得怎麼樣了?”提到晉陽,申強說道:“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社交圈也不複雜。慢慢看唄,如果他真的有問題,狐狸尾巴就一定會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