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和騎上他的破自行車沒走多遠就感覺一直有人在盯著他,他狐疑地往後看了好幾次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的心裏很是疑惑,他不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莫非是警方的人?昨天警察才找過自己。如果是警方的人,那麼警察一定是懷疑上自己了,不會真以為自己是殺害鄧強的凶手吧?他和馬文濤走得很近,而且自己年輕的時候還有些劣跡!
趙瑞和越想越是心驚,真要讓警方給盯上真不是什麼好事,他停了下來,跳下自行車小心地往身後看了看。
確定沒看到什麼人,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踩著自行車吹了聲口哨就回去了。
妻子領著孩子回娘家了,今天是老丈人的生日,原本他也應該去的,可是他卻告訴妻子今天廠裏要頂個夜班,對於自己的那個丈母娘他是有看法的,那是個勢利的老太婆,妻子是三姐妹,而三個女婿裏就自己混得最差。
起初老太婆是反對他和靜茹的婚事的,後來因為是奉子成婚,那老太太才放了他一馬,可是打結婚到現在十幾年了,從來就沒有給過他一點好臉色。
他就納悶了,年輕的時候走了些彎路又怎麼了?自己後來不是也是憑本事吃飯麼?進了廠,做的也是正經的營生。不就是收入比那兩個姨佬少了些,當個工人比不上他們一個是機關幹部一個是個體商人麼?
趙瑞和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心裏不忿地想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趙瑞和也覺得對不起老婆孩子,自己和老婆的收入都不高,家裏的經濟常常都是捉襟見肘,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夠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都怪自己沒本事!
趙瑞和又悶幹了一杯,他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身著便服,一臉笑容的錢必多。
“錢,錢警官,你怎麼來了?”趙瑞和一臉的驚訝,剛才偷偷跟在自己身後的不會真是他吧?
趙瑞和剛放鬆的心情又沉重了下來。
錢必多笑道:“老趙,怎麼看你這樣子好象很不歡迎我?”趙瑞和忙換上了笑臉:“哪裏,說的哪裏話!”錢必多揚了揚手中的兩瓶酒,還有一包叉燒:“想找你喝兩杯,不會拒絕吧?”
趙瑞和讓錢必多在屋裏坐下:“錢警察,看你這客氣,你來了是客,怎麼能夠讓你準備酒菜呢?”趙瑞和的臉上有些尷尬,錢必多則說道:“看你這生份勁兒,叫我老錢吧,下了班,脫了那身製服我也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咱就是朋友間的竄竄門,喝喝酒,聊聊天,你說是不?”
趙瑞和嘴上說是,可是心裏卻犯嘀咕,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再怎麼你也是警察,趙瑞和才不相信一個警察真能夠把自己當成朋友。可話卻不敢說出來,他拿了碗把那叉燒給騰了出來,又取了隻杯子,兩人就著錢必多買來的叉燒和趙瑞和炸的那盤花生米喝起酒來。
趙瑞和一直想問下錢必多,下班的時候在後麵跟著自己的人是不是他,可是話幾次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趙瑞和的心裏暗想,錢必多怎麼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家的?又怎麼那麼巧就帶了酒菜過來?他越發肯定是錢必多在跟蹤他了。
隻是他確實錯了,錢必多並不知道他是一個人在家,更沒有跟蹤他。
錢必多準備了酒菜確實是來找他喝酒聊天的,他也隻是希望能夠和趙瑞和搞好關係,趙瑞和是馬文濤的好友,兩人的關係很不錯,說不定能夠給自己一些破案的啟發。
“怎麼,嫂子和孩子沒在家麼?”錢必多這才想到問趙瑞和老婆和孩子去哪了,說到這事兒,趙瑞和又是一番感慨。
錢必多歎了口氣,這種事情他可不好說什麼,隻是他覺得這樣的丈母娘其實也不少,慢慢想也能夠想得通,三個女兒都是她的心頭肉,哪一個過得差一點她的心裏都會不落忍。當然她不會說自己的女兒什麼,也隻能對著女婿數落了。
錢必多拍了拍趙瑞和的肩膀:“老趙啊,不是我說你,你應該體諒了一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人家把個女兒交給咱們,咱就得想辦法讓人家幸福是不?唉,別說你,就是我也沒能夠做到,別看警察這個職業看上去風光,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們有幾天能夠正常上下班,有幾個節假日能夠陪在親人的身邊的?一有案子,幾天幾夜不著家也是很正常的。”
錢必多也是有感而言,趙瑞和點了點頭,他相信錢必多這話沒誇張,雖然他不知道警察的具體工作情況,但就馬文濤這個案子,錢必多也很是上心的,犧牲了不少的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