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話？有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嗎！
征和帝怒極反笑，點頭道：“哦，那依你的意思，如意該當如何？”
“女子以貞靜為美、以賢良為德。兒臣以為，皇妹原本不聲不響度過生辰便是不奢侈鋪張的好表現，如今她年紀漸長，實在不該出入前朝臣子謀士所在之地，給人留下話柄。”八王生就了一副擅長的罪人的性子，話剛出口就戳到了征和帝的怒點。
登時，征和帝想要大聲斥責他，把他趕出大書房，別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著令自己無法開懷。如意一把抓住征和帝的大手，壓低了聲音笑嘻嘻的開口：“父皇，我以前聽人說八哥有些癡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您說我稱呼他‘八哥’，八哥怎麼就沒反駁我呢？”
八哥，“八哥”？這孩子怎麼如此狹促！擺明了說老八跟多嘴的鸚哥似的，說話不知道輕重！
征和帝捏了如意鼻尖一把，示意她閉嘴，轉頭想八王下令：“你也別直接回府，去弘文館找幾位德高望重的學士，好好給你講講史學。朕給你半個月時間，知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再回來尋朕；若是這般開口就是些假道學的東西，幹脆就在家裏閉門讀書吧，不要上朝了。”
“父皇，兒臣何處說錯了？”八王雖然是個猶豫不決的性子，說話辦事卻從來都以聖人自居，驟然被征和帝否定了觀點，心神大亂，竟然完全顧不上給他留下好印象，隻顧著追根究底。
征和帝推著如意的後背，示意此時不適合女兒當麵聽自己“教導”全都過了而立之年的兒子們，如意馬上笑著親了征和帝臉頰一口，提起裙擺躲到後殿偷聽。
雖然知道女兒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可隻要兒子們不清楚女兒在偷聽，讓如意平白得罪了兒子們，征和帝教訓起他們就沒有一丁點心理壓力。
他向後一靠，舒服的倚在隱囊上，向八王問道：“太宗壯年染有目疾，皇後莊氏代為主政，你以為結局如何？”
“這……”
征和帝直接挑了祖父身上的事情舉例詢問八王，八王被征和帝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憋得滿臉通紅，麵上顯出羞愧的神色。他直接俯首在地向征和帝認錯：“多虧父皇提醒，否則兒臣將犯下大錯。”
征和帝看著匍匐在地的第八個兒子，恍惚間想起他的亡母王德妃，神色頓時寬容許多。
他搖了搖頭，主動替八王承擔責任：“不全是你的錯，這些年來，朕對你們疏於教導，朕也有責任。”
四位親王心中大喜，可沒等他們向征和帝表達對父親的仰慕之情，征和帝接下去的話就讓四位親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們不成器，可見是朕安排的官員不得力，把他們都換下來。明日朕會親自重新挑選一些人給你們，日後便這麼安排了——上午你們隨朕在大書房聽政，下午再去讀書，學些帝王之學。”
什麼？他們都一把年紀了，還得重新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