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聖旨下後,凰無落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清辭了,她躲著他,也很少再出宮去,隻為了少碰見蘇清辭幾次,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對蘇清辭。
說怒火,當然是有的,她凰無落,天之驕女,有朝一日竟被人算計了婚事,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再生氣,也不能對著蘇清辭發。
真不是她心疼蘇清辭,隻是她怕蘇清辭承受不住她的怒火,然後吧唧一下,掛了,然後她就守寡了。
凰無落默默的想,好歹這樣還能有個丈夫,總好過真的一個人,很沒意思的。
這段時間凰無落就顧著往皇後慕容悠的鳳儀宮跑,一開始慕容悠得知皇上下旨將閨女許給蘇清辭的時候,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凰無落心裏也有些怨父皇了。
即便是很想要那兵權,也不該不跟母後商量,讓母後成為最後一個知道這事兒的人,繼而又是一場大病,到如今也沒好全。
凰無落跑到鳳儀宮天天看著皇後吃藥,就擔心這偶爾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母後鬧脾氣不喝藥。
除了凰無落,慕容離笙在皇後生病後也時常出入宮闈,隻是都挑三皇子不在的時候。
凰無落心裏明白,卻不說破,跟慕容離笙的關係也仍然親近了不少。
這一日,凰無落也照舊去了鳳儀宮,皇後還躺在床上由宮女服侍著喝藥。
“母後,今日身子好些了嗎?”
皇後一聽到凰無落的聲音,忙示意宮女將藥碗放到一邊,看著凰無落的眼神,漸漸漸漸又盈上了水霧。
凰無落……她還是思考自己過來究竟是對是錯了,怎麼每次她母後一看到就是這幅想哭的樣子?
還不等凰無落開口問,皇後就先開口了,“芫芫,母後對不起你啊。”
又是這句話,這段時間來,凰無落就聽這句話聽的最多。
自從自己被賜婚,母後總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是自己不夠強勢,才逼得皇上欺負她們母女的,否則皇上怎麼不讓其他人嫁給蘇清辭非叫自己的女兒?
凰無落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每每看到母後這好像對父皇心死的樣子,凰無落就覺得,這原委不說也罷,母後還是不要對父皇用太多心思比較好。
“母後,沒事的,蘇世子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女兒。”
凰無落仿佛真的在勸說皇後,卻讓皇後眼一橫,張嘴就罵起皇上來。
“皇上他還是你父皇嗎?要母後說,他簡直枉為人父,哪有做父親的把女兒往火坑裏推的?是是,那蘇清辭確實身份也不低,但是他後院那些糟心事還有他那身子,你父皇這是瞎嗎!”
凰無落掩唇笑了起來沒有聲音,所以皇後娘娘並不知道。
以前凰無落總覺得母後哪哪都好,就是對皇權尊卑看的太重了,對於那個父皇的命令,更是不會說個不字,這樣,哪有自由可言呢,如今這起碼也算是言論自由了吧。
隻是,凰無落掃了一圈聽到她母後罵皇帝陛下的宮女們,導致那些宮女紛紛把頭一縮恨不得今天自己就沒出現過,怎麼一出來就剛好碰上皇後罵皇上呢,兩個宮裏最尊貴的人,很明顯她們誰也得罪不起啊。
見這幾個宮女一副我什麼都沒聽到,低眉順眼的樣子,凰無落心道,算你們識相。
“其實母後,也沒什麼,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了,母後也不要再為女兒擔心了,不過是身子不好了一點,女兒不介意的。”
凰無落做出一副很委曲求全的樣子,看得皇後娘娘更是怒火中燒,直接放言如果皇上來了鳳儀宮就把人打出去!
她們自然是不敢把皇上打出去的,但皇上也暫時進不了鳳儀宮了,對於這個結果凰無落很滿意,她在父親與母親中選擇了對自己更好的母親,而不是心懷天下的父親。
出鳳儀宮後,凰無落頗有些累的伸了伸懶腰,她這幾天一直在母後那邊裝可憐,在父皇那邊又要扮演一個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命運並且原諒了父皇的公主,凰無落覺得自己已經即將化身戲精了。
幾日後,風和日麗,凰無落正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看著自己撿來的白逸歸與自己手下別的侍衛一起喂招。
看得凰無落十分無語,所謂三腳貓的功夫,大抵就是說白逸歸這樣的了吧,連她身邊這麼普通一個侍衛都打不過,她真的要奇怪一下這白逸歸是怎麼從蘇清辭的追殺當中活下來的。
雖然她沒有主動了解過蘇清辭,卻從側麵也能看出來蘇清辭不是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