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領導,真沒想到你會來!”
蔡匡正雙手握住的是一名中年男人的手。
此人方臉大耳,麵如滿月,劍眉星目,頭發一絲不苟全部梳向腦後,一雙大手回握蔡匡正,溫和地笑著跟身身旁一名年齡相仿的男子:“一飛,匡正還是老樣子啊!”
“嗬嗬,他啊,永遠都是風風火火。”話的男子體形偏瘦,卻jīng壯幹練,目光如電,望向蔡匡正的目光,三分欣賞七分威嚴。
“喲,別擠門口話啊,各位領導!”阮玉這時候軟糯地嗔了一聲。
她邊上的高挑女子立即在她手臂上輕拍一下道,“我認了門啦,一會兒過來敬酒。”著又朝方臉男人輕聲細語,“張縣,那你們慢聊!我過去了。”
“柳,幫我問候鄭書記。”方臉男人衝她點頭。
女人轉身的姿勢很優雅,美人肩兒輕擺,如細風擺柳,一條黑sè高腰裙褲更襯得她婀娜娉婷,孟謹行看得有點呆,連被服務員撞了都沒反應過來。
蔡匡正推了他一把,“出什麼神呐?”
“啊,沒什麼。”他忽然覺得那女人有幾分麵熟,似乎曾在哪兒見到過。
“快坐吧,別看了。”蔡匡正把孟謹行按在位置上,他立刻朝先他坐下的幾位尷尬地笑笑。
原以為蔡匡正會做介紹,但直到酒菜上桌,孟謹行滿耳朵聽到的,都是申城jǐng界過去的一些趣聞,偶爾也夾一些在座幾位的英雄史。
不過,通過這些聊,孟謹行還是知道了坐在主位上頎長jīng壯的男子,就是蔡匡正提過的朱一飛;主客位上係申城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馮海洋,他從出現就一直沒過話,蠟黃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暗淡的凸眼包在厚重的眼皮內,令本就稀疏的眉毛顯得更加無jīng打采;坐在陪客位上的方臉男人,則是原申城公安局副局長,現任萊陽縣委副書記、縣長張聞達。
這樣的一個組合,令孟謹行很自然地想到了圈子。
參加工作以來,孟謹行的飯局是參加了不少,像今這樣的場合,他卻是第一次碰上。
麵對這三位副處以上的幹部,再看他們的架勢,以及蔡匡正連介紹都省略的舉動,他領悟到自己雖然今被允許參與這樣的飯局,但在領導們注意到他以前,他是必須做隱形人的,至於敬酒,在沒有被點將前,更是要不得。
朱一飛最先敬了馮海洋,隨後張聞達和蔡匡正也先後敬了馮海洋,朱一飛與張聞達敬酒時,馮海洋分兩次喝幹了杯中的白酒,等蔡匡正敬他的時候,他隻意思了一下就放下杯子,轉頭聽朱一飛和張聞達話。
這時,包間門推開,阮玉與先前那女子又一起走了進來,一人手裏端著個杯子,清澈的液體晃蕩著,看不出是酒還是水。
“各位領導,我們來敬酒了!”阮玉人到聲到,一陣香風拂過,已經與那位女子分別站到馮海洋的左右,舉著杯子問朱一飛,“大哥,思涵可是難得敬酒,你得讓大家把杯子都給上滿了哈!”
朱一飛哈哈笑道:“是嗎?柳來市裏時,我看她挺能喝的嘛!”他著指了指蔡匡正,“匡正,你檢查檢查她們有沒有作假!”
蔡匡正聞言立刻笑著站起來,“這個我在行啊!”他先是拿了阮玉的酒咂了一口,“嘿,玉什麼時候喝低度了啊?”他轉身就去拿了酒櫃上的茅台瓶子,“入鄉隨俗!玉,換酒。”
阮玉桃花眼兒微眯,嗔道:“你換我就換啊?我這一晚上,一個個包廂喝下來,要都上高度的,敬不到的包廂是你幫我去敬,對吧?”
朱一飛哈哈笑道:“算了,隻要是酒,看在她是女人份上,饒她一回。”他著低頭問馮海洋,“你呢,馮書記?”
馮海洋手裏剝著花生殼,身體前後晃著,眼睛斜視著阮玉,不吭不哼地點點頭,算是認可朱一飛的話。
阮玉如釋重負地剜蔡匡正一眼,“還是我朱哥夠體貼。”
“嗬嗬,玉,我怎麼聽你這稱呼不對味啊?”張聞達調侃,“幸虧你朱哥的體形不像我!”
大家嘿嘿陪笑,蔡匡正又到了女子身邊,笑問:“柳館長,能讓我嚐一口不?”
“呸!”阮玉手撐在馮海洋的椅背上笑罵,“蔡匡正,啥子時候開始,柳館長輪到你嚐了?”
大家均是笑溢眼角,嘴裏愣是沒一個發聲的。
孟謹行終於想起來,這女子是縣文化館館長柳思涵,他曾在報上見到過她的照片,她當時帶著自編的獨舞進京比賽,好像得了個什麼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