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範區的工作一切如常,孟謹行就三月前往南方省招商一事,召開最後一次碰頭會,就相關的宣傳口徑、人員安排等等內容做出最後定奪。
會散出來,竟發現仲娟和賈巍坐在自己辦公室。
“喲,什麼風把賈公子和仲老板吹來了?”孟謹行放下手裏的東西,叫肖海峰找人來泡茶。
仲娟半個屁股落在硬木沙發沿上,前傾著身子衝孟謹行道:“孟主任,那吃飯的事,都怪我不對!希望你大人不記人過,別跟我這個無知婦人一般見識。”
“仲老板不要妄自菲薄,我可怕著你呐!”孟謹行點了煙道。
肖海峰沒有叫人,而是親自過來幫忙泡了茶,然後將一疊要簽字的文件遞給孟謹行。
孟謹行指指椅子讓肖海峰坐下,開始認真地審核文件,把賈、仲二人幹晾在那裏。
直到把所有文件看完,並與肖海峰一一討論過,該簽的簽該改的改,肖海峰拿著一堆文件離開時,已經足足過去一個多時,賈、仲二人的茶早就隻見茶葉不見水了。
“哎呀,瞧我,竟把二位貴客給忘了!”孟謹行好像剛剛想起二人,“兩位有什麼事吩咐我做啊?”
“孟主任,你可千萬別這麼,我們哪敢吩咐你啊!”仲娟連忙。
孟謹行笑笑,“那可不一定,賈公子在我們長豐老百姓眼裏,那就是太子爺啊!太子爺來了,我除了聽從吩咐還能幹嗎?”
“嗬嗬,孟主任,孟爺爺!”賈巍現在一肚子的事,沒膽不服軟,“我們來沒別的事,就是晚上在香韻設了一桌酒專門向您賠禮道歉的!”
“這個我可不敢當!”孟謹行搖手道,“且不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道歉,更不要我不敢當你給我按這輩份了!回頭給你家老漢兒聽見了,還以為我要在他頭上拉屎呢!”
賈巍心想,你可不就是要拉屎?
但他還是一臉討好,“爺爺哎,我知道錯了還不成嗎?上次沒給您道歉斟酒,是我不對!這回我擺整桌兒的敬您!”
“別!”孟謹行吐口煙,手一推道,“這些話你還是打住!這是辦公室,二位要是有公事呢,就在這兒講,要是沒呢,恕我不留客。”
仲娟與賈巍悻悻互看,仲娟咬著唇,從皮包裏取了張支票出來,站起來走到孟謹行桌前,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孟主任,這是欠的土地款,您看看,一分不少。”
孟謹行瞄了那支票一眼,“仲老板今是來交錢啊?這怎麼交我這兒來了!”他著拿起電話打給楚遠,“老楚,仁和的仲老板來交土地款,你上來接待一下。”
放下電話,他看著仲娟問:“還有沒有別的事需要我效勞,盡管。”
仲娟憋得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話,隻好搖頭:“沒,沒了。”
楚遠恰好走了進來,孟謹行指著楚遠對仲娟:“仲老板有事就直管找楚主任。你是我們招商引資請來的客商,又為示範區的建設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我們理應為你好好服務。”
楚遠一聽這話很不樂意,“頭兒,要給她服務,你還是另找他人!什麼狗屁客商,有倆錢就了不起?不想著好好做生意,盡整些歪門邪道不算,還在紀檢人員麵前搞誣陷。你怎麼就沒被關起來判個一年半載呢!”
仲娟站在那裏臉紅一陣白一陣,極度難看。
孟謹行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走到楚遠身邊故意板著臉道:“你什麼態度?太不像話了!”
“我就這態度,誰愛接待誰接待!”楚遠完就走,到了門口又回來,一把拿起桌上的支票看了看,“我去財務讓他們先驗證一下,別又拿空頭支票糊弄我們!”
楚遠出門,孟謹行麵對仲娟道:“仲老板,我替楚遠同誌向你道歉。他這人啊,性子直,有話藏不住,你別跟他計較。”
“不會不會!”仲娟一臉尷尬地,“不打不相識嘛!”
孟謹行心裏冷哼,回身拿電話打給孫飛,讓他來把賈仲二人帶去辦手續。
孫飛很快就跑了上來,在走廊上不知遇到誰,哇啦啦地在那裏:“非要把事情搞大了才肯來交錢,這種人啊,真是賤得可以!”
等走進門來,看賈、仲二人都在,他倒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賈、仲二人卻無措得厲害。
孫飛先跟孟謹行打了招呼,隨即站那裏冷冷地,“跟我來吧,兩位老板。”
賈、仲二人向孟謹行告辭,又再三問晚上的飯局,孟謹行隻有安排沒空,愣是拒了。
二人跟著孫飛一走,楚遠就閃了進來,嘿嘿笑著直樂:“爽快,總算出了胸中這股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