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瀚濤帶我們來這裏見朋友,見的就是你們安縣。”柴建道,“聽你住這裏,敏路上還在,見了你要好好罵你一頓,明明和安縣一起過來,也不露麵。”
“嘿,這可真冤枉!我是真不知道安縣也到了都江,更不知道會和她住一個酒店還一個樓層。”孟謹行無奈地攤手。
“那你怎麼知道跟她住同一樓層啊?”餘敏瞪他一眼,“跟我扯謊啊?”
“餘姐,我值得為這跟你扯謊嗎?”孟謹行連忙了江南看到安蒙的車,他們又遇上範菲菲的事,“……真的,就算遇上了安縣的秘書,你們剛剛要不她在這裏,我還真不敢確定,安縣會選這兒住!”
餘敏噗哧笑道:“看你誠實,就原諒你一回。”
“本來嘛!”孟謹行一臉冤枉表情,又問柴建,“沈董和安縣是朋友?”
柴建遞了支煙給孟謹行,接道:“他是應該是吧。”
餘敏很直接,“我不喜歡你們這位副縣長,的話聽上去就是言不由衷的。”
孟謹行有點尷尬,他對安蒙不了解,為教育扶助金的事,他對安蒙也極有看法,但畢竟是縣領導,他不能因為一件事就認定她的為人。
餘敏倒也不指望孟謹行接她的話,兀自對柴建:“沈瀚濤帶我們見朋友,你也不問問清楚,早知道是這樣的人,我是不會見的!”
孟謹行聽餘敏和口氣,應該不隻見麵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事讓她對安蒙有看法,便故作隨意地:“餘姐好像對我們安縣有成見?”
“什麼成見不成見的,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明顯帶有目的的人。”餘敏道,“昨才見過麵,今就跑廳裏來裝巧遇!”
孟謹行怔怔地看餘敏數秒,隨即笑起來,“餘姐,你是不是想多了,或許真是巧遇呢?”
“我們一辦公室的劉看到她在走廊裏來回轉了好多圈的,等我出去遇上,她又自己來辦事,辦什麼事又不上來,當我傻啊!”
“行啦,為這事你都一了,也不嫌累。”柴建勸阻餘敏不要再下去。
餘敏自己也覺得這事沒趣,也沒再往下。
餘敏的正統,孟謹行是知道的。
所以餘敏反感安蒙的做法,孟謹行完全理解。
但撇開他因教育扶助一事對安蒙的反感,安蒙想方設法靠近餘敏的舉動,其實和趙啟智為請鍾林坤吃飯動足腦筋沒有多大區別。
對於基層官員來,拉關係幾乎已經成了一堂必修課,關係網的大決定著前途的光明程度,但凡對前途有點企圖心的官員,或多或少會在這些事上做些鋪墊,隻不過安蒙的舉動更甚。
用民間一句難聽點的話來形容,就是削尖了腦袋往上鑽。
再則,他曾經在安蒙的辦公室給餘敏打電話,以此變相給安蒙施壓,實質就是因為他知道安蒙管著長豐這個窮縣的財政,最怕的就是與財政線上的各級領導搞僵關係。
安蒙主動接近餘敏,也可以看作是預防孟謹行暗中給她在財政廳上眼藥。
他心中暗笑安蒙太低估他,他還不至於在事情解決之後,再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動作。
不過,他也不會去分析給餘敏和柴建聽。
人與人相處很講究緣分,安蒙與餘敏之間顯然沒這個緣分,他就沒必要再踩一腳了。
……
安蒙心情很不好。
短短幾來了三次都江,沈瀚濤雖然態度一次比一次熱情,但具體談到電廠項目的投入和稅收政策問題,沈瀚濤完全是一副嚴防死守的態度,根本不讓寸毫。
電廠項目沒有進展,卻讓她無意中得知沈澎湖與財政廳餘曠達廳長的女婿是朋友,她便想著電廠項目不能為她的政績多添一筆,那最起碼也得讓沈瀚濤為自己牽個線靠近一下餘曠達。
在這個問題上,沈瀚濤倒是很爽氣,馬上就帶著餘敏和柴建來跟她見麵,便她有機會確認孟謹行並沒有拿她挪用教育扶助金的事去財政廳告她的狀,她心裏一下輕鬆不少。
她看餘敏不過是個年輕單純的姑娘,白便去了財政廳,想進一步拉攏關係,更或者通過餘敏直接走近餘曠達。
誰知,餘敏這個女娃子不僅是單純,簡直就是榆木疙瘩,讓她碰了一鼻子的灰。
她越想越生氣,抬腕一看時間,就更加生氣。
四十分鍾前打電話讓範菲菲去買夜宵回來吃,居然這麼久了,範菲菲還沒有回來!
她惱火地拿起電話打範菲菲手機,響了半也沒人接,氣得她重重地擱下電話,打開了電視,把聲音開得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