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裏了,龍羽打量著這所普普通通的一間農舍,不是想象中的豪門大院,也沒有成群的奴仆,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磚瓦房,這裏就是主子要找的人的家嗎?這家的主人和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主子會大費周張的請這麼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人?太多的疑問纏繞在龍羽的心頭,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裏的主人。
她緩步走至門前,舉手,叩門。
門開,
開門的是一位姑娘,一位非常美的姑娘。
龍羽自認為已經很美,但是,在看到她之後,她才相信這世間竟有人可以美的這樣空靈,她的美是絲毫沒有塵世的印跡,飄逸,而且出塵,但又很讓人感到舒服的美。一身青布碎花的農裝,絲毫不減她的清麗。
門內女子淡然的看著眼前這位看她發愣的姑娘,“有事嗎?”
魂魄歸位的龍羽收了收飛亂的心思,似乎明白些什麼,卻又跌入另一個迷團中,眼前這個女子不簡單,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她到底不簡單在什麼地方,而另一個迷團是:這女子和她們的主子又有著怎樣的牽連?
“姑娘可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有何貴幹?”
“奉我家主子之命,特來請姑娘入京。”
女子微蹙起額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你家主子是何人?緣何請我入京?”
“我家主子是皇四子------趙英。”
那女子的身形在聽完她自報家門後,身形竟有一絲絲的不穩,眼中一閃而過的是令人不易察覺的痛苦,她與她家主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聽聞主子的名號後會有著這樣的情感,她和主子之間又會有著怎樣的過往?
“趙英”女子喃喃的道,淡然的眼角中慢慢的浮起一股暈色。仿佛在回憶往事,一瞬間仿佛已萬年。
半餉後,女子問道:“他------他的舊疾可曾再犯?”
龍羽愣住了,主子舊疾之事一直是機密中的機密,四皇子府中知道此事的人最多不過五人,緣何眼前這位卻對此事知曉,是府中有內應,還是------龍羽眼中漸起了戒備之色,但對上她的眼眸之後卻又不自覺的道出:“犯過幾次,但已無大礙。”
“已無大礙,真的嗎?那為什麼那傷口五年仍不愈合?又為什麼請我來的不是他自己”她仿佛在喃喃自語,又仿佛在問著眼前的人。
龍羽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她如何得知主子的傷口五年以來從未愈合過?又如何曉得主子正是由於舊疾發做而被迫留在家中,由她來請人。這女子倒底是誰?
女子一掃眼底的黯然,問:“你家主子可有話要傳與我聽。”
龍羽苦澀一笑,這女子果然不簡單,她與主子雖然隔了這麼遠,卻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猜到主子的一舉一動。她自袖口中抽出主子的親筆內涵,交與她。
女子雙手接過,輕輕地打開,仿佛在她手中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素白的紙箋上,黑墨輕劃而過。
龍羽頗為疑惑的注視這這個奇女子,
沒有驚恐,沒有失色,清淡的臉龐拂過一絲解脫般的微笑。
紙箋飛落,如一隻斷了翅的白鴿,翩然而落。黑墨濃抹著四個字。
“大變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