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旗十萬。
太原稱外,已是叫囂了數日的朝廷軍,枕戈待動。澀澀的冬風吹不熄軍隊高漲的士氣。
城內一片慘淡黯然,知府衙門臨時做成的會議大廳上方,危襟正坐的便是叛軍的首領,前太子------趙德昭。
麵色蒼白,中年的麵貌但仍掩不住當年的意氣風發。滿臉的恨已奪走了他的理智。太子啊,皇位正統繼承人。天下僅次於皇帝的權利。一夜之間,牆倒眾人推,阿諛奉承全變成了鄙疑,天上與地下的一線之隔,沒有人會比他更加清楚明白的體會到,他恨,恨趙光義,奪了本就該屬於他的皇位。是他的不知廉恥,強搶了去,如今卻不想歸還。他更恨趙恒,恨他有著勇氣去反抗。而他,卻隻有窩在被窩裏瑟瑟發鬥。他不甘,不甘明明到手的皇位卻又一次的失之交臂。他要反抗,他要看著趙英他們兄弟殘殺,然後再大大的笑,笑他趙光義的兒子們是多麼的無能,他要坐收漁翁之力。江山,他盼了一輩子的江山,就在要到他手中的那幾步,又遠遠的離他而去了。
是誰?是誰把他要到手的江山又奪走了?是誰出賣了他?是誰?
趙英悠閑的喝著他的茶,嘴角依舊優雅的笑。不動之下,將滿屋子的人盡收眼底。
“報------報告首領,這些是我們從趙英的房間裏搜出來的。首領請看”
“嘩”足足有半麻袋的信件倒在大殿上。件件上明白的寫著“趙英親啟”“趙恒親筆”
驚叫聲,喘吸聲。鄙疑聲,冷笑聲。
好一幅人間百態圖。
“趙英,你還有什麼話說?”青筋暴露。
趙英不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仍舊低頭喝著他的茶。
“你裝什麼裝?證據在此,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殺了他,首領,以慰咱們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響喝聲一片。
喊殺聲一片。
淩若軒和龍羽擔憂的看著依舊不動聲色的主子,暗自將配劍抓在手心。
“趙英”坐在首座的趙德昭眼底閃著陰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想到,到最後背叛我的人竟會是你。為什麼?”
輕啜了口茶,優雅萬分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抬眼望了望他。
“因為你------不適合做皇帝。”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足夠的清楚。
“你說什麼?”憤怒到全身顫抖的趙德昭激動的站了起來,抽出配劍直指趙英的喉頭。
“主子。”急喚出聲的淩若軒和龍羽被侍衛們駕住,不得動彈。
“因為你懦弱,多疑,殘酷,愚蠢。所以皇位不適合你。”字字如打在趙德昭的心中。
刀鋒滑過他的頸,血沿著雪白的刀刃淌下。
“主子”
“哼,你說這話不怕我殺了你嗎?你說我不適合做皇帝,難道你就適合嗎?”
淡淡的一笑,仍不該他的優雅:
“不,你不會。你很蠢,但是你並不笨,目前的局勢,兩軍對峙,如此用人之跡,我是能牽製他們二人為你殺敵不可或卻的棋子。”他指了指被控製的淩龍二人。“況且,我還是你牽製趙恒的最後法寶。因為,我是趙恒的親弟弟。”
“什麼?”爆炸式的新聞震懾了所有的人。
冷笑一聲。趙英講道:“當年,後妃爭寵之跡,先皇頗為崇幸的良妃。孝端慈皇後已經是十月懷胎,分娩之際,產下一死嬰,恰巧同一天珍婕妤摔倒未滿月便產下一子。皇後為了保住她的後位和娘家人的利益得失,便來了個偷龍轉鳳,將死嬰偷偷送到珍婕妤處,再將珍婕妤所出的我調換開來。可憐珍婕妤因早產身子虛弱,又得知產下一死嬰,絕望之跡,一命嗚呼。”
“你是怎麼知道的?”
冷諷一聲,“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是後來的梁禦醫被人追殺時被我四哥救獲,他感恩戴德才將此事告知四哥。”
長歎了口氣:“這也是你最後的酬碼了,不是嗎?”
“哼,不虧是聰明絕頂的七弟。”趙德昭收起架在英脖子上的刀。說:“我是不能殺你,正像你說的,沒有錯,你是我最後保命的酬碼,可是,我十分討厭你用那雙什麼都看透的眼睛望著我。所以------”陰側側的一笑:“來人,我不想再看到這雙眼睛,還有,咱們牢裏的三十八套刑具好象還沒有人能撐的下來。這樣吧,把牢裏的三十八套刑具給我一具一具的上,別忘了,給他留下一口氣。雖然我不能殺你,但我可以折磨你。”伸出肥碩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趙德昭陰狠地眯起眼來:“我到要看一看,明聞京都的美男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嘖嘖,可惜了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趙英,你聽著,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