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掃過我,眼裏露出一絲驚訝,但隻是一瞬間便掩飾了過去,眼神重新回到了父皇身上。
“臣妾參見太上皇。”
虛弱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嬌媚,嬌嬌弱弱的聲音恍如棉絮一般飄渺無力,使任何男人都會為之動容。
“起吧,太後身體不適,就讓人回個話,何必帶病過來呢?”
本以為她這副模樣會惹得父皇心疼憐惜,可是從他那淡淡的語氣中,我卻聽不出什麼名堂來,似在心疼,似在責怪,又似厭煩。
我轉眼看向端坐在那裏的父皇,他的視線雖在憐妃身上,可眼中卻看不出什麼柔情蜜意來,甚至,還有那麼點的無奈和厭惡。
她不是他曾經最愛的貴妃嗎?那為何要有這樣的眼神?難道憐妃並沒有大家所說的那麼受寵?
我注意到了憐妃的臉上閃過一絲神傷,迷蒙的眼眸顯得更加的暗淡,看來,她也並不如表麵上那麼風光嘛。
“太上皇的傳召,臣妾怎能不來,而且是為了商談皇上的婚事,臣妾就更不能缺席了。”
水亦楓的婚事?對哦,他明天就要大婚了。
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湧上我的心頭,似失落,又似難過。
就像一樣一直是屬於你的東西,即使你對這樣東西不是很喜歡,不是很在意,隻是隨意的放在那裏,有時候甚至都快忘記了他的存在。可是當某一天,有人突然跟你說,這樣東西已經不屬於你了,他要屬於別人了,以後跟你再也沒有關係了。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夕兒,先來見過太後,這段時間她也為你操了不少心。”
見父皇在喚著我,我收拾起滿腔不明的心緒,轉身麵對著憐妃微微一福身。
“夕兒見過太後娘娘,願娘娘玉體安康!”
許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諷刺意味,憐妃的笑容顯得有點尷尬,那雙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我的雙手,把我扶了起來。
“半年不見,出落地這麼標致了,剛剛我都不敢相認了呢。”
“多虧了娘娘這幾年的照顧。”
我口中虛偽地應答著,眼角卻瞄見水亦楓帶點恍惚的眼神,從我進門開始,他就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要大婚了,而開心過了頭?
“哪裏的話,代姐姐照顧夕兒,是我應該的,而且這幾年夕兒也給了我不少幫助啊。”
憐妃的臉上洋溢著看似真心的笑容,邊上清蓮也投來感激的目光,看樣子我的那些花草確實是給了她不少的幫助呢。
“今天傳大家來,一是為了楓兒的婚事,第二還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父皇的聲音讓我們都安靜了下來,我不著痕跡地抽出依舊被憐妃握著的手,藏在袖子裏擦了擦,說實話,被她那雙猶如雞爪般的手抓著,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父皇掃了我們一圈,繼續說道:
“夕兒,想必你也知道了,明天,就是你皇兄的登基大典還有就是要和我們水淩國護國大將軍的獨女--戚菲雁成婚了。”
什麼,戚菲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