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洋洋的灑在深穀裏,灑在深穀的石屋上,灑在一臉愁容的老人身上,灑在臉色蒼白的少年身上。
深穀石屋裏,姚老正看著這個躺在自己房子裏的小男孩發愁呢。
因為這個小男孩身上的外傷已經全部好了,但是依昏迷不醒,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過一段時間,就看到他的麵部扭曲,滿臉青筋,就好像有一條小蛇在他麵部快速遊動,每當這個時候,小男孩都會全身戰栗,不由自主的跳起來,又落回去,就像裝了一個強力彈簧一樣,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完全不知到疲倦。
也因為這樣,姚老不得不把這個小男孩從自己的石床上抱下來,挪到墊了厚厚一層茅草的地上。
這是一片祥和寧靜的天空,住著一群與世隔絕的人,他們常年與野獸為伴,以捕獵為生,祖祖輩輩都是如此。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村落,村人自稱鳳靈村,鳳靈村之外的人很少知道這個村落,也很少會有人來,更不要說訪客了。
但是,在十幾天前,就有那麼一位不算訪客的訪客來了,看身材像是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仔細看一下那張臉龐,稚氣未脫,顯然是十歲左右年紀。
為什麼說不算訪客呢,因為這個十歲年紀的小男孩,是摔進村落的,摔在村裏獵人狩獵的必經之路上,已經昏迷不醒十幾天了。
這個古老村落,非常古老,同時也非常落後,平時打獵受傷隻要不嚴重都是任其自然的,隻知道一點粗淺的療傷知識,就是受傷了要止血,嚴重的傷勢他們有秘法,想小男孩這樣的,都是聽天由命,完全是把自己交給老天了。
村裏唯一懂點醫道的東方先生,如今恰恰又不在村裏,說是去探望他女兒去了。
剛撿回來這個小男孩那幾天,姚老還是很期待的,這個小男孩長得這樣壯實,肯定是一個打獵的好手。
姚老想著自己也一把年紀了,無兒無女無老伴的,說不定後半輩子還能過點清閑日子,不用每天為生計去山上打獵冒險了。
這人老了,身體就不行了,指不定哪天自己一個跟頭就再也起不來了。
可是過了十幾天了,這個小男孩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經常在麵部扭曲的時候胡言亂語,但是聽不清楚說些什麼,隻是隱隱聽著鳳靈村三個字,等平靜下來就是昏迷不醒。
姚老的生活也因為這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發生了改變,除了每天上山打獵外,就是去東方先生那裏看看人回來了沒有,然後就是看著痛苦不安的小男孩發愁。
為了這小男孩,姚老犯了失眠的毛病,這可是這輩子都沒出現的事情。
除了這個小男孩,姚老家裏還多了一隻像貓一樣的動物,為什麼說是像呢?
因為這隻像貓一樣的動物,全身毛發都是紅色的,眼睛卻是藍寶石一樣的,比一般的成年貓要小很多,仿佛剛出生一年的貓崽子。
還有一點就是這隻貓的尾巴特別長,幾乎占了整個身長的三分之二,尾巴顏色稍微有點不同,好像有點淡淡的紫色,姚老自己也有點不確定,因為這隻貓的尾巴時刻不停的在晃動,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也是來回晃動的,而且晃動的頻次還很高,姚老隻能看到虛影。
還有一點姚老很奇怪,小男孩昏迷不醒十幾天了,這隻貓就一直呆在小男孩懷裏,自己搬動小男孩的時候,這隻貓就全身毛發豎起,隱隱有紅光和白光出現在小男孩身體周圍,自己放下小男孩,這隻貓就又恢複正常。
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小男孩身體,就算小男孩像彈簧一樣上上下下,這隻紅色小貓也沒有離開過,隻是會不停的叫,每次這個時候,才能看到紅色小貓的急躁和不安,會一直叫到小男孩安靜才會停下來,紅色小貓的叫聲也有點特別,不是發出“喵,喵”的聲音,而是“喵嗚,喵嗚”的聲音。
起初姚老以為,紅色小貓晚上肯定會偷偷出去找吃的,反正自己也失眠了,看了幾晚上才發現,紅色小貓一直都在這個小男孩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沒有吃東西,也沒有排泄。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小男孩依舊沒有醒,但是發病時間明顯減少了,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是多少有點血色了。
漸漸地姚老已經習慣了,不再失眠,又恢複了以前的生活。
這個村落不大,村落整體布局是由西向東,以河為依托,房子建在河道兩邊,雖然隻有八十多戶人家,但是村落卻蜿蜒十裏以上,河道兩旁自然生長的槐樹,櫟樹和椿樹,還有一些雜木,都是參天古木,需要十多人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