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彥昌再次找酈行,這讓年舒月很是忐忑,偏偏他們這次不在客廳談了,而是去了書房,那是年彥昌的私人地方,除了保姆小陳定期打掃,平時媽媽都很少去。
年舒月不知道他要找酈行說什麼,就躡手躡腳地趴在門上聽,媽媽不肯,她朝媽媽噤聲,並讓她走開。
“你覺得這次我找到你,談些什麼?”年彥昌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站著酈行,冷冷地開口。
“伯父,盡管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我必須向您表明我的心意,我愛年年,是真心的,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好好照顧她!”酈行一身白色襯衫,盡管這樣,他的態度依然不卑不亢。
“你覺得你可以照顧她嘛,像上次送她去醫院那樣照顧?”年彥昌發難。
“那是意外,我隻能說,我比誰都不希望這發生,也比誰都難受!“
“也比我們難受?“
“是,對於你們,她是女兒,可是對於我,她是一切,她受傷的時候,我情願十倍的痛給我,隻要她沒事!“酈行很是虔誠的態度,不容懷疑。
“年年的條件,她可以找很好的人家,景風集團的周家,相信你也知道,對方很滿意年年,年年似乎不喜歡,可是就算她喜歡,我也不會讓她嫁過去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年彥昌問酈行,可是又像自問自答,“周家的兒子是過繼的,他們看上年年,無非就是因為我的關係,周家的兒子本就是個棋子,我不希望我年彥昌的女兒再當棋子,所以即使他們是豪門,我也沒有興趣;至於,杜家,我更不滿意,徹頭徹尾的銅臭商人!”
酈行不禁抬頭看了年彥昌,原來他一直有自己的打算,為女兒籌謀,隻是顯然很看重家世背景單純,那酈家呢?
“你與你父親的關係還是那麼僵嘛?”年彥昌還是問到了。
“我回去幫我父親打理書店生意了。”酈行如實回答。
“為什麼?”年彥昌問。
“他最近今年身體一直不好,而且……上次與年年分手時,她說我沒有經濟實力供養她,所以我才會選擇回去的!”
“因為她的話,你放棄了之前維係了十幾年的尊嚴?”年彥昌有些驚訝。
酈行沉默了會,“上次因為楊晴自殺的事,我想了很多,也許我母親的事,我不該那麼苛責我父親,畢竟我是兒子,他對我母親的不忠,不能成為我與他決裂的理由;不過我願意回去,確實有年年的原因,如果愛她,必須要放棄尊嚴的話,那我也隻能舍棄!”
年彥昌心頭一顫,如此驕傲的年輕人,居然為了女兒甘願跟父親低頭。
“這樣也好,我不希望年年嫁過去的時候,連自己的公公什麼樣都不知道,最起碼的家庭氛圍還是要有的,不是嗎?”年彥昌最後開口。
酈行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驚訝地看著年彥昌,直到看到年彥昌臉上的笑,這才確定了,酈行欣喜若狂,“謝謝你,伯父!”
年彥昌笑著站起來,去開門,然後年舒月就跌進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偷聽的?”
“知女莫若父!”年彥昌笑罵。
年舒月其實已經全聽到了,她笑著撲上去,抱著年彥昌的脖子,“爸爸,原來你這麼在乎我,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我甚至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今天我確定了,謝謝爸爸!”
年彥昌一時還不能適應女兒的轉變,“你隻是因為我同意你們的事,而謝謝我?”
“不是,還有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很在乎我!”年舒月撒嬌道。
年彥昌鬆開女兒的手,摸摸她的頭發,“這些年,我為了你不受別人非議,送你去了江平,最舍不得的是我跟你媽媽,不過隻要你能過得好,我和你媽媽怎麼樣都可以。以前還在我們手裏的小孩子,如今長大了,都快成為別人家的人了!”
媽媽也站在外麵抹眼淚,“還沒出嫁呢,你就開始舍不得了,我看,到時候婚禮你別去了,別到時候,舍不得把女兒交給酈行了!”
年舒月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原來幸福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她隻是沒發現,她挽著酈行的手,很是嬌羞對父母笑笑。
年彥昌收起感傷的情緒,對酈行說,“你記住你今天的話,如果哪天你對年年不好了,我和她媽媽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