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看到年舒月與酈行身上滿是鮮血,他腳步一下子頓住了,有誰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那些血是誰的?
年舒月嘰嘰呱呱地在周廷耳邊說了什麼,周廷依舊覺得她很吵,不想聽她說話,他隻想知道顧惜去哪了。
“對不起,周廷,對不起!”年舒月滿臉眼淚。
“到底怎麼回事?”周廷開口問道,他心跳的特別快。
“顧惜胸口受了刀傷!”酈行抱著年舒月,告訴周廷情況。
周廷突然覺得心疼了一下,接下來就沒有感覺了,“什麼叫刀傷,哪來的刀傷?”
年舒月告訴周廷,她趕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隻見一身形不大的男子將一把細長水果刀插進了顧惜的胸口,年舒月大喊一聲,男子逃竄了,可是她覺得男子的模樣在哪裏見過,即刻報警了。
“為什麼好好的會受傷,她到底去幹什麼了,你說啊!”周廷喉嚨口好像被什麼堵住,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了。
“她說是去幫你父親去祭拜一個人,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年舒月一直戰戰兢兢,她萬萬沒有想到顧惜會受傷,就那樣毫無征兆地倒在地上,送她來醫院的路上,她一直在叫周廷,在叫爸爸媽媽。
周廷的眼裏一陣寒光閃過,可是他現在不能離開這,顧惜還在裏麵。
周廷打電話給市立醫院的何院長,對方說會即刻幫他關心此事,周廷癱坐在椅子上,好像元神出竅了樣。她去幫周景風辦什麼事,她就是因為辦事才在鄉下,是他拚命地要她回來,是他對著她吼了一通,不然她不會急匆匆地趕回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如果她……,那他該怎麼辦!
傷害顧惜的凶手,被迅速抓住,是楚喬的父親,他欠下了巨額的債務,之前高明磊幫他還清了,可是他死性不改,繼續沉淪,想著可以翻本,他想高明磊幫他還債,高明磊不予理會,無奈高家的人出入都是車進車出,楚漢江這才希望通過年舒月找到高明磊,他知道女兒的死跟高明磊有關,而高明磊當初也是為了年舒月而甩了楚喬,楚漢江就偏激地以為是年舒月害死了楚喬,他已經被高利貸逼的走投無路,他又有賭癮,又有毒癮,窮途末路,這才想到大家同歸於盡,高明磊的人他都見不到,一氣之下,他就想到了年舒月。他隻認識年舒月的車,這才有了顧惜下車,他把顧惜誤認為年舒月。
警方最後告訴他們,因為嫌疑人行凶前吸了毒品又喝了酒,才會那麼喪失理智,幾乎是一刀插入了顧惜的胸膛,也因為當時路上目擊者眾多,這才這麼快落網。警方隻是例行詢問,做一下傷者的筆錄。
周廷怔怔地聽完一切,他無力地靠著冰涼的座椅上,看著年舒月,突然嗤笑了,“她真的是你的好姐妹,連刀子都可以替你挨,不是嗎?”
年舒月聽後哭的更厲害了,她從沒想過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為什麼受傷的是顧惜?
突然急診室出來醫生,周廷即刻上前,醫生告訴周廷,病人左側胸腔受到致命刀傷,傷及心髒,重度失血性休克,已經緊急進行開胸、開腹探查止血及修補損傷髒器,因為病人體征急劇下降,已經下達病危通知單,需要家屬簽字。
周廷想到還未通知她的父母,他右手接過那張通知單,上次他給周景風的手術單上簽字的時候,他一點都未覺得害怕,為什麼此刻手會抖,什麼叫病危?
他看著白紙黑字,遲遲不敢下筆,一旁的酈行開口,“周廷,時間緊急!”周廷這才熟練地在家屬確認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每次他要在簽字處簽名,都是代表一種決定,公司所有重要文件,隻有他的簽名,才會生效,可是他剛才那個簽名代表什麼?代表周廷首肯了顧惜現在是病危?
她不是口口聲聲地說永遠不會離開自己嘛,這是幹什麼?
顧家父母是快要淩晨趕到錦川的,他們見到周廷時,已經哭的泣不成聲,顧媽媽隻是一直問著惜惜怎麼樣。
周廷啞口無言,因為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最愛的人現在到底怎麼樣,年舒月安撫他們,說醫生正在搶救的,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