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停在了房門前,伸手去觸摸門把,發現門那邊傳來的是一陣陣的寒息,他推門,見到了玉兒就在裏麵。
玉兒顯然不知道有人進來,回頭見是玉琴,先是一愣,然後畢恭畢敬地行禮:“見過大人……”
玉琴盯她看了幾秒,然後舒緩一笑,說:“嗬嗬嗬……不必多禮了。”
她……就是無瑕身邊的玉兒……那個飄忽不定令人感到不安的人兒……
他收起折扇,一步,一步,好整以暇走近她,眼中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反應,玉兒隻是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後退,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惶恐無措,一雙幽深的眼睛,讓閱人豐富的玉琴也看不清她的想法。
“大人,請您莊重。”玉兒見後方無路可退,索性停了下來。
“嗬……試問我又有什麼地方不夠莊重呢……我還沒有那麼沒品……”他重新坐回位上,從衣襟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放在桌上。
他的話中另隱含意,他還沒有那麼沒品……去調戲連“活物”都算不上的她……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玉兒是有所圖謀,因為錦盒裏裝的,正是辟邪法印。
他用扇柄把錦盒推出來,說:“這是大王送給月公主的一件珍寶,既然公主不在,就麻煩你替她收好罷。等公主回來,你拿予她看看合不合心意。”
玉兒淡然伸出雙手,去拿那個盒子。
而當她的手碰觸到盒子邊緣的時候,盒子猛然發出強烈的曄光,層層的結界纏繞在盒身,玉兒始料未及,“呀!”一聲尖叫縮回了原本伸出去的雙手,一看,白皙的小手被曄光嚴重地灼傷了。
玉兒驚恐地看著那個盒子,再看看玉琴,仿佛明白了他的真正來意。
“大人!這是……”
“辟邪法印……”玉琴展開折扇,一臉微笑:“聰明的小鬼女,你不是已經都看出來了嗎?公主無故拒絕大王的好意,城中猝然爆發的猛毒,這一切,恐怕都是你做的吧。”
玉兒受到的傷害明顯不少,她扶著梁木,艱難地保持平衡。
他拿出盒中的法印,那是一隻用璿玉精雕而成的獅子,雙目炯炯有神,血口大張,隨時吞噬任何邪靈。辟邪法印,那是上古帝王用於鎮壓野鬼,超度亡靈的聖物。
“這東西的威力,恐怕你是清楚的,聰明的小鬼女。”他拿著玉獅子步步逼近玉兒,指著玉兒詰問:“說吧,誰派你來的?”
“我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僅此而已,你問的其他的,我無可奉告!”
“你覺得這些片麵之詞,我會信嗎……”他的眼中毫無感情,猶如來自地獄的羅刹。
“我是公主的侍婢,公主的忠奴,公主對奴婢有著救命之恩,奴婢曾指天斷發,對公主生死相隨,上有蒼天下有黃土,此片赤子之心日月可鑒,奴婢這一生都為公主而活,何來反害一說!大人莫要信口胡謅!”她不甘示弱,即使心中濃重地懼怕他手中的法印,卻依然毫不屈服,頭上的發絲散落下來,孤苦無依的模樣惹人憐惜,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隻能在地上節節縮退。
“區區一隻亡靈,倒是巧舌如簧,假若你真的是跟隨著無瑕公主,那為何會借她之軀暗下邪毒!這是一個忠心的仆人應該對主子做的事?”他深邃的眼睛死死注視著她的變化,她的所作所為,她的言辭,讓他心生厭惡,同時追隨他人的追隨者,她的作為簡直是無恥,居然還打著大義的旗號,簡直有損忠心二字!也許是憤怒的驅使,玉琴把結界的強度又加大了幾分,她的玉臂開始灼燒,慘烈的叫聲回蕩在結界之中,在法印的影響下,她肯定沒有辦法維持人形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