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你要幹嘛去啊?我做了晚飯,等下我們一起吃。”鄭怡琳看到季如風匆匆忙忙的又從樓上下來直接朝大門口走去,就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

可是回複她的卻隻是一句,你自己先吃吧。

穿了一身讓鄭怡琳覺得難看的廚子衣服,油膩膩的手上滿是彤紅的水泡,就是這樣的,她還堅持拿著鍋鏟做著並不算美味可口的飯菜。

哪怕他說,我有事,等下回來再吃。那她也會欣喜的繼續將這些飯菜做的完完整整的,然後等著他回來再一起開動。

不都說比自己大的男人特別會心疼女人嗎?為什麼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你對我的心疼和眷戀?鄭怡琳想著想著便張嘴哇哇大哭了起來,引來家裏傭人和管家的好一陣張羅。

家裏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因為手上燒的泡而難過痛苦著,但是隻怕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那是因為他的不在乎。

當慕新月再次醒來,發現不知何時手上的針已經拔掉了,而輸液瓶已經空空的擺放在病房的一角。

孩子。想到這裏慕新月伸出手在小腹上用手掌心打著圈圈。隻是她卻忽然笑了,笑的由溫暖變成了淒然,眼淚卻難過的一滴一滴滑落到耳跡,淚沾濕了枕頭。

病房外,季如風靜靜的望著這一幕,臉上是一種榮辱不驚的鎮定,隻是臉頰兩側因他咬緊的牙關卻突兀的鼓起。

陌雪華將季如風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可是如果直接問他,又覺得會不會太過唐突,或者失禮。畢竟,若新月真的跟季如風有什麼,那當初和季如風結婚的那個人就不會是鄭怡琳了。這麼多年了,至少陌雪華還是了解和肯定季如風的人格和人品的。

在醫院附屬的花園裏,季如風靜靜的陪陌雪華坐著,從前的季如風對陌雪華總是像親媽一樣的關心著,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其樂融融的,可是突然間的季如風竟覺得眼前的自己好陌生。

“新月還好嗎?”說完這句話季如風便低下了頭,看著兩個大拇手指頭互相掐著架。

“不是特別好……”陌雪華實話實說,在他的心中,季如風從未離開過,就好像還是從前一樣,隻是他卻有了家室,有了自己的枕邊人。

聽陌雪華這麼說,季如風並沒有為之而動容,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一切,什麼都擺在眼前,他看的一清二楚。隻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的愛護,保護著她了,所以他打從心底裏覺得難過了。

“這個是之前去法國出差的時候買回來準備送給新月的,但是還沒來得及給她。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把這些東西再帶給她了,我得打起精神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不能再想著她了,所以——

請伯母幫我把這個當做是您自己送給新月的一件禮物親自送給她。這樣,隻要她能夠一直帶著,帶著我的向往,保佑她平安,健康,快樂,那我也已經心滿意足,對她再無遺無憾了。”

季如風將帶在身上的一條純色鑲吊墜的手鏈遞給陌雪華,陌雪華是個感性的人,不論出於怎樣的理由她都不會拒絕季如風的這種要求,更何況這是季如風曾經對慕新月的一片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