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剛剛的話題吧,蘇星燦還說過去這樣的一句話,你打算這輩子都空守著記憶而生嗎?
我的回答是,回憶適可而止,緣份一切早已經注定,若真是命運,那便是真的再也逃不開戒不掉又何必費力氣去閃躲?如果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又何必要急著去拋棄?
我將手腕輕輕的抬高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著上麵刻上去的每一個字,也許在愛慕新月的人中,我不算最慘的那一個,至少有一個愛了他十二年的人不是嗎?
說到十二年,不得不讓自己去提一下季如風,那個看上去白白淨淨的男人。我見到他了,是在南天門的被起訴後的沒幾天。
“這條手鏈是她給你的嗎?”這是他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雖然我跟他就隻有過一麵之緣,我想他一定會對我印象深刻。
我點了點頭,“現在還愛嗎?”我反問他說道。
他微微的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思忖著些什麼東西,但也許隻是平淡了,平淡到了習以為常了。
“你說呢?”
對啊,如果是季如風這麼問他的話,他該怎麼回答?是坦白說愛?亦或是說不愛?愛到了骨裏還需要再說愛嗎?
南天門被起訴後的沒多少天,歐亞也被起訴了。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如一潭深水的我的心又開始泛起了漣漪。我擔心她,非常擔心。
我去找她,突然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的眼眶模糊了,像是幾個世紀沒有動過情,像是幾個世紀沒有再愛過,我隻知道她是我一個想念了很久很久的人。
她說,“元簡,既然當年能選擇離開我的身邊不再靠近,那麼以後就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好嗎?”
“……”我沉默以對,還什麼話都沒有說淚就濕了眼眶。
“元簡,別這樣,你這樣子我會……”她眼底泛起了淚花,躲過我投來的目光,低下了頭,我卻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我麵對著麵。
“你會怎麼樣?”我冷冷的問道,聲音有些許沙啞,我想我一定有嚇到她,她半晌都沒有再說話了。
“你說你會怎麼樣?”我再次問道。
她閉上眼睛,讓眼淚回收,“我會難過,你是我這輩子除了我男人之外第一個在危險時刻不顧及自己生命將我護在身後的男人,你救過我不止一次,除了感謝,我想你是我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別這樣……讓自己好起來,好嗎?”
是我眼裏的疲倦被對她看穿了嗎?還是我這些日子的頹廢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傷感了嗎?為什麼都被她一一一眼看穿?
不知道我與她究竟是沉默了有多久,好想哪怕就這樣一直坐著到永遠也好,可是這都是奢望。
她走了。因為她那邊打來一個電話說孩子醒了哭著鬧著誰也哄不了,就是這麼的簡單,因為需要她的人不止我一個,任何一個都是我留不住她的理由。
再後來,在一個廢棄工場上我見到了她。她微笑著對我說,“元簡,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我想好好的跟你談談。”
看我蹙著眉頭,她微微一笑,拉過我的胳膊向車邊走了過去。
“聽說海關那邊出了問題,我可以幫到你什麼?”坐在車上我問她說,而她笑而不語。
在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酒店,她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開了一間房,我本來想問她些什麼的,可是她手指食指輕輕的往嘴唇上一放,做了個‘噓’的動作我便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她打開了酒店的門,然後請我進去,屋裏很有情調的還有紅酒,她倒了一杯給我,自己也拿了一杯。
“宗元簡,如果我有求於你,你會怎麼做?”她穿了一身黑色俐落的緊身衣,此刻就坐在我的對麵。塗了大紅色的口紅,微微卷起的頭發,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嬌豔欲滴。
我想了想說道,“我願為你生,為你死,為你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她就那麼定定的望著我,明眸如星,似乎我的話在她的意料之中,又似乎是在意料之外。總之過了許久,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舉起高腳酒杯說,“宗元簡,你是我一生最美好的遇見。”
她的杯子向我的杯子靠攏過來,輕輕的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仰起頭喝下,滾燙的淚卻順著她的眼角滑下。
後來,她說酒勁有點大,要我扶她去床上休息,我沒多想的就陪著她過去。
可是我剛扶著她到了床邊,她的雙手就攀上了我的肩膀,低眉,深深淺淺的吻了上來,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天暈地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