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那條手鏈,仇斯的心裏猶如被烈火般焦灼,眼裏是深邃而翻湧的痛,胸口的傷還未痊愈,加上連續三天三夜未曾休息,仇斯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棱角分明的輪廓更加消瘦和憔悴。仇斯的薄唇緊緊抿著,蒼白的臉上是焦急和擔心,更是一種恐懼——一種即將要失去她的恐懼。
“阿彪,”他的聲音裏帶著些顫抖,陰沉而帶著一種焦慮,“替我準備快馬,我要親自去漕幫一趟。”
“將軍……這……”看著仇斯蒼白的臉色,阿彪有些猶豫,以將軍如今的身體狀況,恐怕到不了漕幫就撐不住了,何況若在漕幫遇了險……
“快去!”仇斯帶著痛的低吼,震徹整間屋子,聽得阿彪一哆嗦。初蕊不能出事,她一定會等著他,若再見她,他定會將她緊緊擁在懷裏,他再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將……將軍……不好了……”阿彪正要退出去準備,突然,另一個隨從從驛館的大門朝仇斯的書房跑來,神色慌張,來到仇斯麵前,來不及請安便慌忙開口,“將軍,有一大群官兵朝驛館走來,看來來者並非善類……”
仇斯聽得有些疑惑,眼裏深邃得看不出神情,隻是有一種不安在瞬間擴大。
仇斯剛起身往外走,還未來得及走出書房,便看到大約三、四十來個官兵氣勢浩大地走進驛館,帶頭的那個便是這蘇州知府衙門的帶頭捕快,他們迅速將驛館整個包圍,並有十來個圍在書房門口,個個張弓拔劍,一副讓仇斯插翅難逃的架勢。仇斯的臉色鐵青,眼裏迅速冰封,冷厲地看了一眼帶頭的捕快。
捕快上前,雖勢作恭敬地對仇斯拱了拱雙手,“見過仇將軍。”但眼裏卻絲毫不見謙卑之色,反而有種陰戾。
仇斯冷哼一聲,“陸捕快,今日來見仇某人,不用如此大的陣仗吧,仇某人恐怕擔當不起。”語氣裏是如要凍結一切的冰寒,這蘇州知府是柳伯成的門生,仇斯對他也自是不待見,但也未有什麼正麵的衝突。
陸捕快突然一掃剛才表麵的恭敬,氣勢囂張,“仇將軍,知府大人昨日收到自京城傳來的密報,密報稱仇將軍涉嫌勾結漕幫通蕃買國,知府大人請將軍回衙門接受調查。”
“京城何來的密報?”仇斯微微眯眼,雙拳緊緊握起。
“柳丞相的書函。”陸捕快一副不容懷疑的申請。
這擺明了是莫大的圈套,是柳伯成他們存心的栽贓陷害,仇斯的蒼白的臉色更加陰沉,緊握雙拳,凸起的青筋上突顯了他的憤怒,一定是柳伯成、沈家耀他們知道了他們與漕幫苟合之事要敗露,反而倒打一耙,賊喊捉賊,栽贓陷害,這兩個老家夥陷害忠良、鏟除異己的手段非但沒有退化,反而變本加厲。如今初蕊生死未卜,上官也失去聯絡,若此時他陷入囹圄,他的處境將更加艱難。仇斯的眼裏是漆黑如黑洞噬人般深邃,眼神陰鷙一片,掃過包圍他的官兵,讓官兵都不敢與他正眼對視,反而有幾個連退幾步。
陸捕快見仇斯並無束手就擒之意,便迅速下令,“把仇斯抓起來!”
幾十個官兵一齊向仇斯衝了過來,仇斯拔出綁在腰間的軟劍,劍光迅速一閃頓時讓在場的人都刺眼得睜不開眼睛。仇斯想要從幾十個官兵的空隙中突破重圍,給了身邊阿彪一個示意性的眼神,阿彪領會給仇斯做掩護。但是畢竟以寡敵眾,很快,阿彪便被幾個官兵製服在劍下。現場刀光劍影交疊,仇斯步步緊逼,一連一個進攻讓官兵頻頻後退不敢近身,但是連續的發力讓並未痊愈的傷口作痛,讓仇斯大傷元氣。仇斯剛衝出書房,便聽到身後陸捕快的聲音,“仇將軍,莫再做困獸之鬥,即使今日被你逃脫,外麵已布下天羅地網,你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