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這是在那個女子的回憶裏,她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別人當然看不見。
隻是她也不禁好奇,為什麼來到這裏?這兩個男人跟冰棺中的女子有什麼關係嗎?帶著種種的疑問,她跟在二人的身後來到了一個竹屋。
隱逸的山林間,一座雅致的竹屋,籬笆的圍欄上爬著散發香氣的金銀花,金色跟白色交相輝映。
竹屋裏麵飄出古樸的琴音,如行雲流水般令人心曠神怡,輕塵有些沉醉。
樵夫將受傷的年輕人放在院子裏的地上,自己匆匆忙忙的跑進了竹屋裏。
受傷的男子,雅致的竹屋,脫俗的琴音……
這副情形?怎麼這麼熟悉?
她一拍腦袋,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場景,就是《笑傲江湖》裏,綠竹巷內男女主人公的第一次相見。
穿越?想起生前看過的無數關於穿越的書跟電視,嘴角忍不住興奮的勾起笑容,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琴聲停止,樵夫走出竹屋,身後跟著一個布衣的少女。
輕塵突然腦海裏冒出一句話,黑發如蓋已風流,不屑發間別明月。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襲素色布衣,卻更加襯得佳人如玉,眼前這個少女有著傾國之姿。
她是冰棺裏躺著的那個女子,輕塵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畢竟這樣絕世的美人誰也不可能忘記。她靜靜的躺在冰棺裏,都已經有著讓人屏息的美麗,更何況是活色生香的站在眼前。
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隱逸在山林間,本身就是一個傳奇。而她的愛恨難釋,被冰封千年,這樣的結局,更是為她的傳奇添上了一份淒美。美麗遇上悲淒,這是傾國傾城的開始。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這樣一個絕色女子,踏上了那條傾國傾城的遺憾當中?身為一個局外人,輕塵也忍不住歎息,在亂世,美麗已經是最大的錯誤了,何況傾城。
女子背著陽光,周身有折射的光芒,宛如仙氣,她表情淡然,沒有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而有一絲驚慌。
男子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女子,頓時一愣,臉上難掩的驚豔,似是謫仙下凡塵。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很想要說些什麼,剛一開口,就天旋地轉的暈了過去,隻餘下氣若遊絲的兩個字,“姑娘……”
女子冷冷瞧著他,對於他放肆的注目感到不悅,轉身對著一旁的樵夫說,“阿爹,他是誰?”
“碩女,別問那麼多了,趕緊去把你師父叫來!”樵夫解開他的鞋襪,看著還在出血的腳踝,皺起了眉頭。
碩女?這是個什麼名字?輕塵完全欣賞不來。原諒她讀書少,誰知道古代人為啥名字都奇奇怪怪的?就說行止的名字吧,行止?不就是走了停下來嗎?
隻見碩女搖搖頭,有些失落的說道,“師父今兒上午已經出門了,為了尋找破解古書的方法,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她師父醉心於各種術法,有時常常一個月都不見人影,想起她的師父,她暗中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樵夫沒說什麼就抱起地上的男子進了屋子。
眼前發生的事,輕塵仿佛隔著透明的玻璃,在看一個瓶中的世界。
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必然,這是碩女與他的初見,也是她改變人生的始末。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她可以選擇,她一定在當時就殺了麵前這個受了傷的男人。
輕塵還在癡癡的看著眼前的美人發呆,時光卻陡然飛速前行,輕塵被巨大的縫隙拉著往前走,待停下來時天色已變成黑夜。
她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吐了幾口口水才將嘴裏的土吐掉,摸索著站起來打量著四周。
還是那座雅致的竹屋,周圍的金銀花卻已經不見了,看著凋零的花木,就剛才的那一瞬已經不知過了幾個季節。
屋裏有微微的燈光,她悄悄的走了過去,等來到窗邊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見她,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是不是傻啊,她拍了一下腦袋。
於是她從正麵開著的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碩女坐在燈下,手裏拿著一卷書,燈火暈黃,她的臉忽明忽暗。輕塵忍不住走了過去,看清了她的臉後倒吸了口氣。雖然已經見識過她的美貌了,卻還是止不住驚豔,她實在是太美,勾魂奪魄也不為過。
輕塵湊近她想看看她在看什麼,額?半個字也看不懂。原諒她是學渣,上輩子也就混了個大專畢業,這種繁體字跟她真的是誰也不認識誰。
咳嗽聲傳來,碩女放下書走到床邊,她直直的從輕塵的身體中穿了過去。輕塵驚呼,這也太神奇了,好像在看什麼科幻電影。
碩女淡淡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是他?是那個受傷的男人,男子又咳了幾聲才說道,“姑娘你一直守在這裏嗎?真是勞煩了!”
“我阿爹出去打獵了,吩咐我看著你!”語氣並未有所改變,比起她傾世的美貌,她的聲音顯得極為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