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輕塵再次醒轉過來時,她已經被困在水牢裏了。
所謂水牢,放眼望去,整個牢籠都被淹沒在水裏。
水牢裏漆黑一片,隻聽見水流的聲音,輕塵動了動,隻覺得後頸之處有些酸痛。
她摸著後頸打量著四周,然而什麼也看不見,太黑了,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自己的身體泡在水裏,四周都是鐵質的柱子,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被囚禁了。
她剛醒來時,水才剛到她的小腿,這一會兒功夫,水都漲到她的腰上了。輕塵簡直是欲哭無淚,天雷陣裏的九道天雷沒有劈死她,結果她卻要淹死在這裏。
“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她搖著鐵柱大叫了幾聲。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看樣子,她是真的沒有救了。
以前遇到危險都會有行止來救她,現在連行止都被抓起來了,那她隻有等死了。
等到水沒過胸口時,她漸漸感到有些窒息了,胸口悶得厲害。
輕塵抓住鐵柱,試圖往上爬,然而鐵柱太光滑了,根本就爬不上去。想施個輕身之法吧,空間又太狹小,根本就施展不開。
隨著越來越重的胸悶,輕塵開始感到絕望了。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你可真是沒用!”
突然黑暗裏響起了一道聲音,嚇了她一大跳,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誰?誰在說話?”
“你說說你,又膽小又沒用,居然還敢來救人!唉……”
這下子輕塵聽清楚了,她激動的叫道,“花彼岸?你是花彼岸?”
漆黑一片的水牢忽然有了亮光,順著光源望去,隻見花彼岸站在牢籠外麵的台階上,手裏拿著一隻發著光芒的珠子。
“花彼岸,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也來了?你也闖過天雷陣啦?”
“我可沒有你的本事,連天雷陣都不怕,我是被人帶進來的!”
帶進來?還有這種方法嗎?輕塵抽了抽嘴角,怎麼沒有人告訴她!
不過此刻他怎麼進來的也不重要了,她抓住鐵柱說道,“花彼岸,你能救我出去嗎?”
“能是能,隻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答應,我什麼事都答應你!”輕塵欣然應允,隻要能出去,她什麼都答應他。
“那好,從現在起,你一句話都不要說!”
不說話?這是幾個意思?
“你這是……叫我閉嘴的意思嗎?”她猶疑著開口。
啪!一個響指,花彼岸說道,“真是聰明,恭喜你答對了!”
她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聰明好不好!
不管怎樣先答應了再說,她說道,“這個好辦,我不說話就是了!”
“好!”
隻見花彼岸走下了台階,慢慢的水沒到了他的大腿處。
來到牢籠前,隻見花彼岸悠然的拿出把鑰匙,然後插到鎖裏,輕輕一轉,哢擦!鎖應聲而開。
“你怎麼會有鑰匙?”輕塵驚訝的說。
花彼岸伸出食指,在唇間噓了一聲。
她隻好收起疑惑,打開了牢籠,她跟著花彼岸的後麵,輕而易舉的離開了水牢。
一路上連個守衛都沒有,他們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冥宮之外。
站在鋪滿星光的路上,輕塵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花彼岸。
“你是怎麼進來的?跟誰進來的?不是說進幽冥必要經過天雷陣嗎?還有水牢裏的鑰匙你是從哪裏來的?”
先前在黑暗裏,他還沒有發現,此時在明亮處,花彼岸才瞧清她。
明明還是那個人,卻又好像大不相同了,周身的靈氣四溢,泛著淡淡的仙澤,這還是那個在忘川畏畏縮縮看見他就害怕的殘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