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走得匆忙,都沒有跟行止說一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人間四處尋她。
眼下齊楚沒有大礙,她必須要去找他了。
擁擠的人間,滾燙的鐵皮屋,所有熟知的地方她都找了個遍,都沒有行止的蹤影。原本她想在鐵皮屋等他回來的,一連一個星期,行止都沒有露過麵,她這才著急起來。
拿出掛在脖子間的綠哨子,使勁吹了起來,哨子也沒有聲音,她一直鼓著腮幫子吹了許久。
然而行止沒有出現,她在原地又等了他三天,都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這是第一次,她找不到他。第一次,她吹響了哨子,他卻沒有出現。
他一定出了什麼事,輕塵心中害怕起來。
她一直習慣了行止在身邊,習慣了他給她指引前路,習慣了危險時他從天而降的來救她。這一次,她卻找不到他了,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對行止的關心太少了。雖然吵著要跟他在一起,卻一點都沒有為他做過,隻是一味的享受他的好與縱容。
天地茫茫,她要去哪裏找他?
輕塵記得他們最後一次分開,是她求他幫孫小綿找回良心,所以他的下落孫韻一定知道。想到這裏,也就沒有猶豫,她趕緊去了孫韻的家。
推門而入,眼前所見以是一片狼藉。
地上血跡斑斑,桌椅全部被毀,牆壁也因外力而破了個洞,輕塵記得那是孫韻造成的。這房子裏的一切都跟她那天看見的一樣,隻是不見了孫韻的媽媽,顯然有人把她帶走了。
孫韻會去哪裏呢?輕塵腦中不停的回想她們以前經常去的地方,現在孫韻心性大變,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去那些地方。
找遍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孫韻,輕塵有些失落又有些茫然,無奈之下她又回到了鐵皮屋。
在鐵皮屋內她獨自又待了將近一個月,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哨子不知吹過了幾千遍,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直到花彼岸來找她,她還準備繼續等在這裏。
“跟我回忘川吧!”
“我要等他。”
“回忘川等也是一樣。還是你隻是不想麵對七殿下?”
花彼岸一針見血的挑開她的顧慮,她默不作聲,她的確不想跟齊楚同在一起。
“你可以回去了,因為他已經走了!”
齊楚驚訝的看著他,見他不想說謊的樣子,看樣子齊楚是真的走了。
“那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跟我在一塊,總比一個人寂寞的待在人間強吧!”
既然齊楚已經離開,她自然就沒有理由不會忘川,說不定哪天行止就回家了呢。
於是齊楚就跟著花彼岸回了忘川,這一待就是一百年。
百年時間匆匆就過了,她在忘川等了他足足一百年,行止再也沒有出現。
這一百年,她跟著花彼岸在忘川做了許多事。
例如,她把彼岸花從懸崖之下全移到了上麵來,將整個忘川都變成了花的海洋。例如她還學會了喝酒,花彼岸居然很會釀酒,用他的話來說,悠悠歲月不喝點就醉生夢死一下,日子怎麼能過得下去。他還有這樣的一麵,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曾經說過,要在忘川蓋上房子,這個願望如今也實現了,或者說是花彼岸幫她實現的。
某天早上她起床從山洞裏出來,就看見一座獨棟的別墅華麗麗的矗立在霧氣重重的忘川,她驚得差點下巴掉下來。結果還是花彼案幫她合上了嘴,一副得意的樣子把她拽進了別墅裏,結果裏麵的裝修也沒有讓她失望,真是太土豪,太奢華,太滿意了。
就這樣,她跟花彼岸入住了這座奢侈的大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