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深深的看著她,出口的話就跟北域的氣候一樣寒冷,“她叫輕塵,輕若塵土的意思,這個名字是我給她起的。”
原來是這個輕塵。
“她隻是一個魂魄,無意間飄到了忘川,是我救了她。我發現她身體裏有幽冥之花的印記,於是便利用她,想著日後要用她生祭玄天鏡打開觀瀾秘境。”
幽冥之花的印記?洛瑤皺起眉頭,這花分明是……
“她真的很傻,無論我說什麼她都相信,我說我不喜歡她,她也信了。最後為了成全我的心願,她選擇了生祭玄天鏡,跳進了紅蓮業火裏……”行止回憶著那天,心痛無休止的泛濫。
他的話刺痛了洛瑤的心。
這三千年,果然改變了許多。
比如,他心裏有了另一個女子。
“你還喜歡她嗎?”她忍住心痛問。
“我……”他猶豫。
那就是喜歡。
洛瑤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濕潤的眼眶,她感覺這裏的冰冷,要將她眼裏的眼珠凍結。
“那……我先走了,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朝雪中走去。
不過片刻,就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了,茫茫白雪,她帶著傷痛,離開了他。
行止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他以為自己站成了一棵樹,才驚覺,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
他痛苦的歎口氣,轉身回到了狐族。
白異仍舊躺在地上,仿佛在等著他回來一般,見到他一臉的釋然。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你到底是誰?”行止冷冷的瞧著他。
白異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瞞不住你,卻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發現!”
“你提起輕塵,分明就是引我回來,不要廢話,你是誰?”
白異勉強的坐起了身體,抬手一掌往自己的頭頂劈了下來,頓時綠光一閃,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一縷魂魄自白異的身體裏悠悠的飛了出來。
“殿下!”魂魄在半空中睜開眼睛。
“葉辛!”行止不敢相信的望著他。
“殿下,是我,葉辛。對不起,葉辛騙了你。”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我舅舅的身體裏?我舅舅呢?”
葉辛飄到地上,跪在了他的腳下,痛哭道,“殿下……族長,族長他已經死了!”
行止顫抖著退後了一步,他一把抓住葉辛,“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族長三千年前就死了,被人剜心而死!”
葉辛的話一字一句,仿佛雷電一般擊中他的身體,三千年前,剜心而死……
“是誰幹的?”
“北陰大帝!”
是他。
行止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所有的事情關聯在了一起。
那個總是出現在觀瀾的男子,那個向洛瑤求婚的男子,那個把觀瀾送到浩渺裏的男子……
行止還記得他臨走時的話,“你放心,我定會把洛瑤救回來!”
他的方法,就是狐族的心。
洛瑤回來了,卻是用的狐族的心。那個人,是他的舅舅。
“殿下自地獄救了葉辛,我回到北域時,族長的屍體被安置在了雪山洞內。後來,有消息傳回北域,說是殿下你在幽冥有危險,我沒有辦法,便附身在族長身上,去幽冥把您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