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閉上眼睛,麵含笑意,透明的身影淡去,在世間沒有留下一點蹤跡。
“不!”行止大吼一聲。
“來人啊!都給我滾出來!”他大聲叫道。
瞬間聚攏一隊護衛軍聽候他的發落。
“去找她,去把她給我找出來,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到!”他癲狂的說道。
護衛軍為首的一個冒死問道,“不知君上要我們找到誰?還請明示!”
行止頓住,沉默,他揮揮手,“算了,都下去吧!”
狐族的幻境。
他們怎麼可能找到。
行止悲傷的站在大雪裏,魔氣縈繞,雪花無法靠近他,卻冰冷著他。
洛瑤淚目。
她隱了身形,站在他的身邊,將他的悲傷盡收眼底。
她就知道,他一定又在騙她。
果然。
這個傻瓜。
用力抱住他的腰身,洛瑤將自己濕潤的眼睛埋在他的衣服裏。
行止一怔,背上傳來熱度,正欲發怒,卻聞到了那股異香。
他轉過身,扶住她的肩,上下打量著她,直到確定她沒有受到傷害,才微微止住了害怕。
洛瑤望著他,“你到底還要騙我多久?你總是這樣可惡!”
行止堪堪別過視線,“上神別誤會,我是怕你死在這裏,引起天譴。”
“你!”她咬住嘴唇。
“既然上神無恙,那本君就先行告退了!”
“好啊,你走!你走了,就等著本上神被困死在幻境裏吧!”
行止不解的望著她,“什麼意思?”
忽然間,方才還在同他說話的人,逐漸隱於雪花之中。
地上一根漆黑的發絲落在雪地裏。
身外化身大法。
行止撿起頭發,握在掌心,查看著四周,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他閉上眼睛,順著她的神澤尋找她的方向。
幻境中。
洛瑤胸口汨汨的流著血,她唇色蒼白,靜靜的躺在雪地裏。
若是她就這樣隕落,怕是連上天都不會知道,實在教她不甘。
胸口的血不停的流著,她止不住。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能夠傷她的兵器。她沒有看清那是什麼兵器,就被利刃刺破了胸口,身形一晃就被困在了這裏。她還是小看了北域,這個族群從上古開始一直遺留到今天,自然有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術。
不行。她不能留在原地等死。
她記得上次他們是迎著風雪的方向,最後才找到出口的,想到這裏,她從地上爬了起來。
舉步艱難的行走在雪地裏,留下深淺不一的腳步,她感覺自己的體力隨著流淌的血液而一起消失。
茫茫風雪,沒有盡頭,她的素衣上被血染紅,就如同她發間的彼岸花一般豔麗。
花彼岸被困在她的發間修行,沒有她解除法術,他根本不能私自幻成人形,隻能在她的發間幹著急。
感覺發間的微動,洛瑤勾起慘白的唇瓣,說道,“花彼岸,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嗎?給我好好待著。”
花彼岸歎息。無能為力。
她又開口說道,“花彼岸,若是我出不去這個幻境,你也不用怕。你是幽冥仙花,落地生根,就算在這幻境裏也可以活下去的。”
笨蛋輕塵,誰擔心這個了,花彼岸腹誹道。眼見她越來越虛弱,花彼岸急的不知所措。
終於,她倒在了雪地裏。
胸前淌出的血染紅了地上的雪。
或許是她的神力消失,此時又極度的虛弱,花彼岸一下子衝開了她的法術。
他落地化作人形,趕緊將她扶了起來,“輕塵,輕塵,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