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厚厚的積雪，朝著他慢慢而行，腳踩在雪上發出吱呀的聲響，不深不淺，足以令他發現。
聲音靠近，行止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不是警告過你，不準靠近這裏，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洛瑤站在他身後停下腳步，盯著他的背影，未出一言。
“滾！”行止吐出寒若冰雪的一個字。
“你轉過身來！”洛瑤淡漠的命令。
行止一怔，更加憤怒的說道，“我說過了，不許你學她，一點也不行，否則本君就把你送回北海！”
如此固執，這個雪心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洛瑤歎口氣，走到他身邊，惹得他怒火衝天，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上手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呆了，不是雪心，鬆開了的手乘機撫摸上她的臉頰。
洛瑤伸手狠狠拍掉他的手，“膽子倒是不小，敢動本上神的手，北域一分為二的事，看樣子還是沒有給你一個教訓！”
“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以為本上神是那個龍女？哼，簡直是笑話！”
沉默再一次橫亙在二人之間。
洛瑤沒好氣的說，“你啞巴了嗎？從前在忘川的時候，你不是很驕傲，不是很能教訓人！現在當上了魔君，到變成了一個木訥的老實人，真教人刮目相看！”
麵對她的譏諷，行止完全不怒，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上神切莫要提過去的事！”
嗬！
“你們兩夫妻倒是說了同樣的話，還真是默契！怎麼樣，雪蓮摘好了嗎？本上神可以問你一些正事了嗎？”
行止皺起眉頭，“還請上神訓示！”
“是誰焚燒了楚淮的魂魄？”她開門見山的問。
行止目光一滯，低下視線，不語。
眼見他又不說話，洛瑤氣不打一處來，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墊著腳仰視著他問，“你說話啊，到底是誰焚燒了楚淮的魂魄？是不是雪心？為什麼？你快告訴我！”
“逝者已矣，再追問又有何意義！”
“你混蛋！”她鬆開他的衣領，氣憤的說道，“楚淮是我們的朋友，我答應要幫他跟曼璐重逢，你們為什麼要毀了他？天地間隻剩下曼璐，你叫她何去何從？昔日的那些事，都變成了沒有意義的事情！你說呀，為什麼！”
行止胸口起伏著，他動容的看著她，她說著曾經的事，說著我們這兩個字。
他突然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耳邊祈求道，“輕塵，我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裏，帶著觀瀾回到浩渺。我們再也不回到人世間，再也不管任何事，隻有我跟你，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她握緊了雙手，這樣的溫柔，她仿佛等了幾萬年。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
花彼岸還在奈何橋下等著她，她決不能放棄他。楚淮的死，她也要調查清楚，她不能就讓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還有龍小五，還在觀瀾裏療傷，她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
洛瑤輕輕推開他，哀傷的望著他，說道，“你可以自私，我卻不能。我們之間，早就隔了千山萬水，行止，我們回不去了。你告訴我，凶手為什麼要焚燒楚淮的魂魄？”
“是我幹的！”他靜靜的說。
心，一瞬冷卻。
洛瑤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理由呢？”
“他投胎到了北域，就歸我管，一個小小的族民的生死，我有權利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