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闊步往詠香閣而去,誰知還未到詠香閣外,途經清和園時,便聽見了屋內令人羞紅滿麵的動靜。
段如瑕眸色一深,眼瞼微斂。陶薑立即停下了腳步,細細聽了片刻,幸災樂禍的笑著,“西涼皇帝,你們西涼的國風便是這般開放的麼,先是皇家郡主千百般勾引我們太子殿下,現下又有人在你們皇宮之內行這苟且之事。嗯…莫不會是哪個宮裏的娘娘吧…”
段如瑕眸色一深,遙遙看向走在前麵的陶薑,還未等有動作,一道聲音摻雜著些許冷然劃過天際,“東邪使臣的教養似乎也就那麼一回事,自來到我西涼國宴之上便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羞辱我們西涼的皇室郡主不算,還質疑我們皇帝,怎麼,東邪的實力已經大到一手遮天了麼?這是要獨霸的意思?嗯?”
容七話音剛落,陶薑身上便聚齊了四國使臣的目光,皆是一臉的肅穆,陶薑臉色一僵,憤憤看了容七一眼,笑著對肖蘅和各國使臣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臣…臣是因為太擔心我們太子殿下,一時間…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了…”
“使臣一句擔心口不擇言就誣陷了本郡主的名聲,還對我們西涼的國君如此放肆,恐怕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吧!”段如瑕鳳眸輕眯,笑容淡然,卻一掃之前的溫柔軟糯,倒是多了幾分身為一國郡主的氣勢。
陶薑氣得臉色發白,雙手緊攥看著段如瑕,“那郡主你想如何?!”
段如瑕輕笑著道:“彼時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我等都不想在此浪費時間,況且此事牽扯到幾國邦交,似乎也不是陶大人一個區區使臣能夠決定得了的事情,還是等找到東邪太子之後再加商榷,皇上您看如何?”
肖蘅冷冷瞥了陶薑一眼,麵無表情的道了一聲嗯,眼神犀利的看向麵前的清和園,臉色有些鐵青,在他西涼境地遇到這等事情的確是侮辱國風,更何況還是在宮中發生的,若是宮女什麼的也好,這要是他後宮的哪個娘娘,可真是丟臉了!
肖蘅看了一眼跟在一邊的小林子,小林子即刻授意,手中拂塵一揮,幾個侍衛便跟著他進入了清和園,肖蘅眾人在清和園內站定,小林子一馬當先走到門邊,一腳將門踢開,尖利的嗓子大聲喊道:“大膽!什麼人敢在此做出這等渾事!還不快給雜家出來——”
小林子並未邁進屋去,他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是否是哪個宮內的娘娘,貿然闖入總是不好的,本以為他這麼一喊屋內的人便會有所收斂,誰知道沒了房門擋著,二人糾纏的聲音越發高昂,在場的不少女眷都別過了頭去,羞紅滿麵。
小林子暗暗咬了咬牙,踏進外室便要進內室抓人,碰翻了手邊的茶壺,沒等走上幾步,屋內便傳來一聲怒叱——“滾!”男人的聲音沙啞低諳,帶著被人打斷好事的不悅,肖蘅等人被氣得笑了,咬牙切齒道:“進去給朕把這對無恥的狗男女拖出來!”
他倒是要看看什麼人大膽成這副模樣!
陶薑的臉色有些僵硬,回想起方才那聲怒叱,後脊梁骨一個勁的犯寒,這聲音聽起來甚是熟悉,心中陡然一顫,陶薑驀然往段如瑕的方向看了過去,女子臉上噙著淡淡的諷笑,一身紅衣妖嬈,哪還有之前的半分軟糯模樣,似乎是察覺到了陶薑的打量,段如瑕幽幽回望了過去,笑容越發擴大。
看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隻是陶薑沒來得及看見,便被一道身影擋住了目光,段如瑕微微一怔,抬頭去看,才頃然發覺某人的臉已經黑的不成樣子,微擰著眉看著段如瑕,別扭的說道:“以後不許對別的男人笑!”段如瑕眨了眨眼睛,黛眉輕挑,下顎往陶薑處抬了抬,“他可有五十多了,有什麼好和他計較的。”
“誰也不行!”看他這副執拗的模樣,段如瑕簡直是哭笑不得,隻得低聲安撫,連連點了點頭,眼看著容七臉色總算是陰轉晴,段如瑕薄唇輕抿移開了目光,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眼底的寒光散去盛滿了柔色。
肖蘅都如此說了,小林子不敢馬虎,立即領了人衝進屋內,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聲,一行人連滾帶爬的從內室衝了出來,小林子臉上漲紅,氣喘籲籲的看著肖蘅和眾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肖蘅擰了擰眉,越過他便要進屋去。
小林子立即在他身前跪了下來,連連說道:“皇上不可進去啊!不可啊!裏……裏裏麵是……是……”
“到底是何人?你若在支支吾吾,朕立即砍了你!”小林子越是這樣,肖蘅越覺得裏麵的女人是他後宮的妃子,想著他在各國使臣麵前被帶了綠帽子,肖蘅就恨不得衝進去殺了那對奸夫淫婦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