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號脈完畢,臉色嚴峻,對眾人道:“這子經脈紊亂,氣血倒流。據為師分析,應該是被人點穴之後,自己又強行催動內力所致。所幸你們回來得及時,為師給他服下丹藥,護住了他的心脈,如果再晚個一時半刻,恐怕就回乏術了!
這樣,老大老二你們倆留下,跟為師一起運功為我這徒孫重新梳理經脈,若是能平安撐過今晚,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你們兩個的先下去休息,明我再找你們問話!”
眾人領命,張七和翟珊退出房間。
張七搖了搖頭,長歎一聲,“珊妹,我真沒想到,殿下一個堂堂皇子,竟然肯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
翟珊噗嗤一笑,抱住了張七的胳膊,“怎麼了,七哥,你吃醋了?”
“唉,我真的希望今為你受傷的人是我!”張七難掩心中的沮喪。
翟珊撒嬌地靠進張七的懷裏,“七哥,你還在擔心什麼!我翟珊早已經認定你了,無論誰對我怎麼樣,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隻是殿下也是好人,我們今後隻要好好待他就行!”
“珊妹!”張七心中一陣感動,他抬起粗壯的臂膀,把翟珊緊緊地壓在了胸前。
轉一早,張七和翟珊匆匆趕到客廳,雲中子三人正端坐在堂上,閉目養神,看樣子應該療傷結束了。
張七和翟珊不敢打擾,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
片刻之後,雲中子抬開了眼皮,“徒兒,你們來了!”另兩個師兄也陸續睜開了眼睛。
“師父,殿下他怎麼樣了?”張七急切地問道。
“放心,現在這子正睡得香著呢,估計再過幾個時辰就能醒了!徒兒,你快,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父,是這樣的!”張七規規矩矩地站起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眾人講了一遍。
還沒講完,偃雲道人就聽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憤然而起,“上官奚這老賊!傷了我徒兒,此仇必報!”
衝雲道人也跟著:“是啊,師父,這老賊三番五次地來找麻煩,甚至都跑到您的雲夢山了,明顯是不把師父您放在眼裏,我們不能再姑息養奸了!”
雲中子無奈地擺了擺手,“唉,你們有所不知,此事還有內情,聽為師慢慢給你們講!
這上官奚可能你們不知道,可是他父親你們應該都聽過,他乃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風趕浪鬼見愁,上官烈!為師早年曾與他有過數麵之緣,這上官大俠為人正直,忠義剛烈,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後來,我聽聞他去了西域,在那邊創立了陰山幫,帶領當地百姓抗擊突厥,做了不少好事。
隻可惜如此英雄竟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唉,這子不聽管教,跑到中原,四處為禍,我也是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才遲遲沒有對他動手。”
衝雲道人神色憂慮,“師父,那我們如此縱容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這回我的徒弟和師侄都險遭不測,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再來!”
偃雲道人也附和道:“是呀,師父,您得早做決斷!盡快鏟除這個禍害才是!”
雲中子點點頭,“眼下,李恪重傷未愈,我徒兒和翟珊的婚期也不能延遲,辦完這些事以後,我們再做商議吧!”
兩個人聞言,神情落寞,無奈之下,隻得留下來張羅婚事。
不覺又過了十多,李恪的傷好得很快,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這期間,張七和翟珊經常一起來看望他,李恪則表現得很冷淡,神色哀傷,話敷衍了事。
眼看婚期迫近了,這一日,張七正獨自在房中閑坐,突然聽得外麵有急促的腳步聲,一抬頭,李恪推門走了進來。
“殿下!”張七連忙起身相迎。
李恪一擺手,在門口傲然而立,神情冷峻,“張七,你不要這樣,我過了,你不必叫我殿下,我也不想叫你師叔!
我今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一個決定,我李恪決定從今起放棄親王爵位,到軍中當一名卒,靠自己的本領建功立業。我寧可戰死,也決不像某些人,沒有半點功名,卻靠著師祖的偏袒,忝居此處,蒙騙師姐的芳心,如此豈是大丈夫所為!言盡於此!告辭!”罷,就要昂然而去。
李恪的話字字如刀,直刺到張七的心坎裏,他隻感到胸口熱血翻湧,大聲把李恪喊住了,“李恪!既如此,我張七願與你一同投軍!不僅如此,我還要與你一較高下,若我張七掙得的功名比不上你,在珊妹的事情上,我情願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