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懷著心事,信馬由韁地走了一段路,不經意間隨意一瞟,猛然他就發現一側山坡上有一塊紅色的東西,那一抹紅色在這滿眼冰雪地,枯枝敗葉,一派肅殺的景象中顯得分外紮眼。
張七想也沒想,轉回身施展輕功直奔了過去。
來到近前一看,那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沾染了很多血漬,背麵雕刻著蒼狼白鹿,正麵卻是空白,一個字都沒有。
“這荒山野嶺的,怎會有這種東西?”張七覺得蹊蹺,俯身抱住石碑往上一拔,將石碑抬起來,“誒我去,這家夥有些份量啊,他娘的,五百斤都不止!”
張七自言自語,放下石碑,正欲離開,忽聽身後不遠處一聲尖厲的狼嗥,大吃一驚,回頭一看,一隻惡狼渾身的毛紮紮著,露出滿嘴的獠牙,正不停地吼叫著,朝著他怒目而視。
“哎呦嗬,狗個不大,脾氣不嘛!”張七抱著肩膀笑道。
但很快他就覺察出氣氛有些不對了,再向四周查看,一隻隻野狼從草間樹後探出頭來,一眼掃去,前後左右竟不下上百隻。
“娘的,這是進了狼窩了!”
頭狼一聲長吼,一隻狼率先從他身後發起了進攻,隨後群狼接二連三地撲了上來……
半個時辰後,張七渾身是血,怒吼聲比剛剛的狼叫聲還大,在後麵攆著頭狼,窮追不舍,“該死的畜生!跑到這害人,爺爺這就將你們斬盡殺絕!”
那狼也鬱悶:“今是怎麼了,遇到這麼一位,簡直顛覆本座的人生觀,長這麼大淨是追別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現在同伴死得一幹二淨,沒辦法,潑了命地逃吧。”
“呀!狼崽子!有本事逃啥呀!剛才的狠勁呢!”張七邊追邊罵,就好像那狼能聽懂似的。
又跑了一段,拐過一個山口,張七猛地看到路邊一個物件亮閃閃地,泛著白光,他隨手將它操起來,照狼頭就拍了過去,“你給我在這吧!”
噗嗤一下,那狼被打得腦 漿迸裂,嘎了一聲,蜷在地上蹬了兩下腿,咽氣了。
張七走上前,“狗畜生!”飛起一腳將狼屍踢飛,“鏜啷啷!”剛剛他用來砸狼的物件掉落下來。
“什麼玩意兒?”他撿起物件,抹去上麵的血跡,一手托著下巴,左看右看,這是一個鏽跡斑斑的令牌,一麵刻著一張麵目凶惡的狼臉,另一麵則滿是密密麻麻,奇形怪狀的蝌蚪文。
張七研究了半,最後拿手掂了掂,下定了結論,“恩,這玩意有點份量,回去熔了釘個馬掌,是個好材料!”
這時,“什,什麼人?”一隊突厥兵從前方戰戰兢兢地走過來,離得近了,一看張七這架勢,再看看不遠處橫死在地上的野狼,嚇得魂飛魄散,“我的個娘!”轉身撒丫子就往回逃。
“哎!你們別跑!”張七飛身而起,衝上去擋在他們身前。
突厥兵們仿佛見到神一般,就地趴伏下來,頂禮膜拜,“爺爺饒命,饒命啊!”
“恩?你們是哪裏來的?”
“這,這個。”幾個突厥兵對視一眼,支支吾吾。
“快!不宰了你們!”
“哎!爺爺饒命!的,的們是漠北薛延陀部,真珠可汗夷男的手下。”
“薛延陀?你們怎麼跑這來了?”
“可汗的意思,的們也不清楚。”
“那帶我到你們的營帳看看!”
“呃,好,好!”事到如今,保命要緊,幾個突厥兵隻得唯唯諾諾,點頭答應,乖乖帶著張七返回營盤。
來到寨門前,一個突厥兵湊上前,“爺爺請稍候,容的進去稟報一聲!”
“好吧!”張七停下腳步,擺了擺手。
突厥兵一溜煙跑進大營。
不多時,寨門大開,突厥兵跑回來,“我家大汗請您帳內相見,您請隨我來!”
“頭前帶路!”張七大搖大擺,跟著突厥兵徑直走進中軍大帳。
進得帳中,他抬頭觀瞧,主位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
“你就是夷男?”
“不錯,正是本汗!”話間,中年人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張七,最後目光落在了他手裏的令牌上。
一見到那令牌,夷男噌地一下從椅子彈了起來,滿臉驚愕,但很快他就覺察出自己的失態,盡量掩飾著幹笑兩聲,緩緩坐下來,堆笑道:“壯士是從哪裏來呀?”
“這,這個。”張七這回多了個心眼,“啊,我是這山裏的獵戶,剛剛打獵回來。”
“哦,哦,是這樣啊!”夷男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裝束的“獵戶”,作勢道,“那壯士手裏的這塊牌子又從何而來啊?”
“啊,你這個呀,我路上撿的,是塊好鐵,正打算回去釘個馬掌。”
“誒?釘馬掌多浪費呀,不如這樣,你把它讓給我,我給你五十兩黃金外加十名西域美女,你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