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楚恒一路忐忑,來到蜀王府門外,整理一下衣服,向守門的家丁送上拜帖和二兩紋銀,堆笑道:“兄弟受累了,勞煩向蜀王殿下稟報一聲,就京兆尹楚恒有要事求見!”
那家丁拿著銀子掂了掂,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恩,好吧,你且在這裏等著,容我進去稟告!”
“多謝!”
家丁轉身跑了進去。
自打從戰場上回來,張七就立即跟著李恪回到王府看望翟珊。
衝雲道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王府裏看護她,見兩人回來,長舒了一口氣,連聲道:“你們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兩人問起翟珊的情況。
衝雲道人道:“放心,多虧救得及時,再加上府上各種名貴藥材,滋補品應有盡有,她恢複得很快,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隻是,她又失憶了。”
“怎麼會又失憶了?”張七驚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張道玄給她服了某種擾亂心智的藥物,使她忘記了很多事情,現在她連為師我都記不起來了!唉,這孩子命苦啊!”衝雲道人心疼徒弟,眼圈又有些泛紅了。
“師伯,師姐現在何處?您帶我們去看看吧!”
“好!”衝雲道人點頭,帶著兩人徑直來到後院的一處荷花塘邊。
三人在遠處駐足觀望,翟珊此時正在湖心亭中坐,和幾個丫鬟邊吃著點心,邊笑著。
清波瀲灩,閃爍流金徒增色;明眸善睞,顧盼傳情總銷魂。藍碧水,綠柳輕風,映襯著婀娜的身姿,輕揚的裙擺,好一幅美人圖景。
衝雲道人道:“你們趕緊過去吧,不定她見到你們,能記起一些事情來。”
張七卻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
“大哥,走啊!”李恪也過來催促。
張七擺擺手,“不必了,殿下,看她無事就行了,現在看來,失憶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我不想再去打擾她了。”
“大哥,可是……”
“殿下,不要再了,照顧好她!”張七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唉,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也不便插嘴,現在這裏也沒什麼事了,我也該啟程回去了!”
李恪挽留道:“師伯您再多住些時日,何必急於一時,李恪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賢侄不必多禮了,照顧好你師姐才是最重要的,我閑雲野鶴慣了,這裏真是住不慣哪,況且,前日你師祖和師父也來信找我,是有要事相商,我也不想多耽擱,這便要離開了。”
張七道:“師兄若回去,代我向師父問好!”
“一定!七,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凡事不要太過逞強!”
衝雲道人囑咐完畢,告辭離去。
兩人送別歸來,張七心裏空落落的,不出是欣慰還是難過,便也想離開。李恪再三挽留,非要他陪自己多住些日子,盛情難卻,張七隻好答應。
轉,程懷亮也興衝衝跑來府上竄門,三人正在房中閑聊,家丁跑來報信,“殿下!京兆尹楚恒門外求見!”
李恪一皺眉,“楚恒是誰?本王正和兄弟談心,跑來擾我興致,不見!”
程懷亮忙提醒道:“殿下且慢,您忘了嗎,這楚恒在我們出兵前曾經救過七兄一命。”
“哦!原來是他!”李恪悟道。
張七也甚是驚詫,“是嗎?哎呀,我還一直納悶,為何蘇將軍會突然改變態度,沒有殺我,這麼,我是遇到貴人了!”
李恪點頭,對家丁道:“那好吧,叫他進來!”
片刻後,楚恒規規矩矩走進房間,“京兆尹楚恒拜見蜀王殿下!”
“楚大人免禮!”
張七緊走兩步,迎上前躬身施禮,“恩公!七多蒙恩公相救,才逃得性命,恩公在上,受七一拜!”
“哎呦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折煞我也!”楚恒著實嚇了一跳,忙不迭將張七扶起來,“七兄弟吉人相,在下隻不過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李恪起身道:“楚大人不必客套,你既是我大哥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又向手下吩咐道:“快!給楚大人看座!”
眾人重新落座,楚恒言道:“殿下,下官本不想上門叨擾,實是遇到了一件萬急之事,不得不前來向殿下報信哪!”
“哦?楚大人請講!”
“殿下,您先看看這個!”楚恒將書信和彎刀從懷裏拿出來,心翼翼呈給李恪。
李恪接過來,先看了看彎刀,又打開書信一瞧,就是一愣,“這,這,楚大人是從何處得來?”
“殿下,實不相瞞,是這麼回事!”楚恒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述一遍。
三人聽完,臉色全變了,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樹有根,水有源,無風不起浪,張道玄和頡利如何得到消息的?難道就是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