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一個家仆慌慌張張跑上樓來,在那女的耳邊了幾句話,女的大驚失色,急忙朝男的一揮手,那男的當即惶恐無地,跟頭把式跑下樓去。
不一會兒,一個富商模樣的人腆著肚子走上來,女的立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迎上去,又是一臉的柔情蜜意攙著那富商談笑著離開了。
“怎麼樣!我的沒錯吧!”楚恒洋洋得意。
“可這又跟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誒,程公子不要這麼心急嘛,以楚某看來,這萬事萬物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關鍵看你怎麼理解,把握這其中的奧妙。”楚恒忽悠得唾沫橫飛,“你們再看那邊桌子的一群人。”
三人又看過去,另一張桌子旁圍坐著幾個談詩論賦的書生。
其中一個手拿著一把折扇,打著節拍,搖頭晃腦,吟道:“呢!呢!呢!曲頸向歌,白毛兒浮綠水兒,紅掌撥,清,波!”
眾人齊道:“好詩!好詩啊!”
另一個用手點指著桌上的酒菜,“恩,閣下既然吟詠了這隻燒鵝,在下不才,願獻上一首詠鱉!”
著,他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神情,吟道:“爹!爹!爹!賽過灶王爺,硬殼長綠毛,一步一趔趄!”
“妙!甚妙!兄台這首詩大氣磅礴,立意深遠,比這龜殼還硬啊!”
這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跛腳老道,湊上前來,“哎呀,不想醉春院剛剛關張,這位公子便對那裏麵的龜公思念不已呀,還作詩緬懷,口必稱爹,實在叫人感動啊,想那梅在牢中若得知公子這般用情,該是多麼欣慰啊!”
那書生一愣,“你他娘的是誰?你怎麼知道梅?”
“我當然知道了,梅托我給您帶個話,上次的脂粉錢還差五十兩銀子,請公子下次務必一次結清!”
書生一聽就急了,也顧不上顏麵了,將折扇照著老道的腦袋就砸了過去,“老雜毛!不要臉的醃臢畜生,我打死你!”衝上去動手了。
再看那些書生原形畢露,一個個好似潑皮無賴,“我去你娘的狗臭屁,竟敢掃爺們的雅興,不想活了!”一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酒樓裏的食客紛紛起來看熱鬧,店二急的原地直蹦高,“各位公子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幹瞪眼,也插不上手。
張七看不下去了,大叫一聲:“住手!”跳過去,劈裏啪啦將幾人打倒在地,“老子就看不慣光化日欺淩弱!一群斯文敗類,真他娘的丟人!滾!”
幾個書生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下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打碎的門牙往肚裏咽,“你,你,你粗魯!”著,連滾帶爬,逃離現場。
張七坐回原位,跟楚恒和程懷亮接著吃酒。
那跛腳老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走過來,嬉皮笑臉道:“嘿嘿,多謝恩公啦!”
張七懷裏掏出幾兩銀子,“道長不必如此,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拿去置辦件道袍吧。”
“誒!貧道素來對銀子不感興趣!”那老道一把推開,轉而目不轉睛地盯上了一桌酒肉,“哦!好好!這些都是貧道的菜!”順手抓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不由分,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甩開腮幫子就開造了。
楚恒一見,不幹了,“哎!你幹什麼,誰讓你上來吃的!”
那道士咕嚕一聲,咽下一口東西,“啊!”哈出一股臭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要客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