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真是什麼樣的人幹什麼樣的事,喂了毒也沒用啊!待會兒把侍衛招進來,可就麻煩了!”楚恒心如明鏡,已經到了這步,別無選擇了,他心一橫,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握住李承乾手中的劍柄,對著太監的前心猛刺了下去!
“噗嗤!”一劍穿透了前胸,屍身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恪被反捆著跪在地上,正等著領旨,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驚,“楚大人,這是何故?”
“殿下,您就別問了,總之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殿下呀,您就在此等著不要動,很快,皇上就會派人傳旨赦免您的!”
楚恒完,慌慌張張離開大殿,到外麵扯著嗓門大叫起來,“快來人哪,太子殿下殺人了!”
外麵的侍衛們聞聲,差點嚇尿了褲子,一股腦兒向殿內湧去。
楚恒便趁亂開溜。
此時,太極殿內的氣氛壓抑得都快叫人窒息了,李世民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群臣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出。大殿一片沉寂,估計連一根針的落地聲,都會傳出很遠。
一個太監滿頭大汗,一溜跑來到李世民身邊,“皇上,出事了,太子將您派去給吳王傳旨的公公殺了!”
“什麼?”李世民一愣,“你再一遍!”
“皇上,太子殿下不知怎的,好像中邪了,到處亂闖,誰也擋不住,失手殺了您派去傳旨的公公。”
李世民有些摸不著頭腦,下麵的群臣也都懵了,長孫無忌心裏更是咯噔一下,“怎麼回事?難道太子被放出來了?”想著,他暗暗地觀察皇上的神情。
可李世民並沒有惱怒,反而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慶幸和欣慰,緩緩舒了口氣,“太子在哪?給朕帶上來。”
少時,李承乾在侍衛的扶持下,灰頭土臉,破衣爛衫,唱著戲就上殿了。
李世民一見,登時掛不住了,“混賬東西!大殿之上,成何體統!”
李承乾也不回話,大鼻涕瀝瀝拉拉,流了滿臉,依舊哼哼唧唧,陶醉在自己的歌聲當中。
長孫無忌趕忙出班求情道:“皇上,太子殿下絕不會如此失儀,定是得了什麼怪病,請皇上趕快遣太醫診治吧!”
“也好,宣太醫,就在殿上醫治,朕倒要看看是什麼病!”
須臾之後,太醫給李承乾把過脈,上前啟奏道:“皇上,依臣看,殿下應是誤食了一種奇毒,才會有此瘋癲之症。”
“是何毒?”
“據臣所知,此種毒乃是從西域傳來,喚作蠱毒,是用萬餘毒蟲裝於罐中,埋入地下一年,令其互相撕咬吞噬,之後將最後剩下的毒蟲取出,搗碎,製成藥丸而成。服下之人,初時會發熱狂躁,痛苦難當,繼而喪失意識,宛若離魂,若輔以蠱術,中毒之人就會變為任人操縱的傀儡。
好在殿下中毒較輕,臣尚可治愈。”
“竟有此毒?你且帶太子下去,好生醫治!”
“遵旨!”
魏征進言道:“皇上,連太子都中毒了,如此看來,那張七所言非虛啊!”
李世民欣然點頭,“朕知道了!傳旨,李恪一幹人等無罪釋放,官複原職,另賜李恪千金,入主承慶殿,早晚伴駕,以彰其忠。”
房玄齡也站出來,“皇上,此案定是頡利的餘孽作祟,太子也是受害者啊!”
“有理,詔令十六衛軍全城搜捕逆黨,調南衙禁軍搜查東宮與吳王府,不得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是!”侍衛領旨而去。
魏征趁機問道:“那張七該如何處置?他冒死為吳王作證,忠心可嘉,皇上,可否一並赦免呢?”
一提到張七三個字,李世民的氣又上來了,“不行!此人目無王法,三番五次衝撞於朕,朕決不輕饒!”
“皇上,您常用功不如用過,那張七一身武勇,若皇上今日赦免了他,他定會感恩戴德,為皇上效死的!”
“不要再勸了!朕意已決,定要斬了張七以解朕恨!”
朝堂計議方罷,午朝門外,張七已被推上了刑場,這一回,他再也無法掙脫繩索的束縛,被捆於木樁之上,引頸待戮。
刀斧手正欲舉刀行刑,就聽遠處一聲高喊:“刀下留人!”隨後,程咬金腆著大肚子,呼扇呼扇地跑過來,李靖和蘇定方緊跟在他身後。
程咬金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回,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