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回頭一笑,“啊,我是老百姓,以前當過兵,上來幫忙的!”
軍頭兒上下打量一遍他,“行,是條漢子!”對其他士兵道:“哥幾個,沒的,照顧下這兄弟。”
“那、那、那是自然!”
話間,薛延陀騎兵已然衝到了城下,兩翼一分,擺好了攻擊陣型,中軍大旗下,夷男端坐在馬鞍橋上,手搭涼棚,向城頭望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地防備形同虛設,嘖嘖,真是送到嘴邊的肥肉啊!恩?等等,那個人是誰?怎麼瞅著這麼眼熟?”
夷男命令全軍原地待命,自己催馬上前,仔細觀瞧,立刻他就愣住了,“賢婿!你怎會在此?”
張七看得真切,聽夷男這麼一喊,雞皮疙瘩像過電一樣,迅速擴展至全身,“誒我去,夷男,虧你還能的出口,你這臉皮真比這城牆都要厚啊!”
“誒?這事可是你家聖上親口答應本汗的,莫非你忘了不成?”
張七眼珠子一瞪,“放屁!皇上讓你劫掠州縣了嗎?這時候,你怎麼不聽皇上的!”
“賢婿此言差矣!本汗是薛延陀的可汗,而你是大唐子民,聽你家聖上的是經地義嘛!”
“好啊,那我就告訴你,就是皇上派我到此駐守,專防像你這樣的狼崽子的!”
夷男驟然一驚,眼神飛快地在往城頭上又掃了一圈,“賢婿,別開玩笑了!”
“誰他娘的跟你開玩笑,有本事你就來!爺爺今不把你那大腦袋削成八瓣,就跟你姓夷!”
夷男又看了看殘破的城牆和三三兩兩的兵丁,心中打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已預先知曉,做好了準備,在城中布下伏兵,想誘我進城?”
不過他表麵上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啞然一笑,“賢婿何必這麼激動嘛,你看看,你這麼大本事,皇上就讓你駐守這區區彈丸城,實在是大材用啊,不如到本汗這裏來,我封你做賢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千軍萬馬都交給你統領,你看怎樣?”
“少跟爺爺假惺惺,就你那點人馬,爺爺還真沒看得起,當年你好幾萬人都擋不住頡利一千多敗兵,真他娘的丟人,我都替你害臊!識相的快滾,不然的話,等爺爺不高興了,馬上就教你做人!”
夷男被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又看了片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賢婿,七!你真是誤會了,大唐與我薛延陀乃是最親密的盟友啊,我怎麼能攻打你們呢,放心吧,本汗帶兵攻打吐穀渾,隻是從這路過而已。”
“哦,這樣啊,看你折騰半,原來不是攻城來的,嗬嗬,哎呀,真是屎殼郎戴麵具,臭不要臉哪!快滾蛋吧!”
夷男麵露尷尬,“好,我們這就起行,不過七,本汗是愛才之人,盡管你出言不遜,不過本汗不計較,薛延陀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隻要你想來,賢王之位就是你的!”
罷,夷男帶兵緩緩撤離,他身邊的一員部將一臉不忿,“可汗,那城牆殘破成那樣,我們彈指間便能攻破,您為何寧可被人羞辱,也不攻城?”
“你懂什麼!那個張七本是李靖的部下,他在這裏明大唐的精銳即使不在城中,也離此不遠,貿然攻城,很可能中了敵人的圈套啊!”
“或許這隻是他們的疑兵之計呢!”
夷男搖搖頭,“不會,張七絕沒有這樣的智謀,即便沒有圈套,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也不是我們輕易對付得了的,為了這個城,損失太多兵力,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