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第六層大殿,大殿正中也有一個佛龕,裏麵供的是一尊迦葉尊者。明衝徑直上前,扶住須彌座上的一片蓮花花瓣,輕輕一掰,“嘎吱,咣當!”佛像往後退去,金身之下出現了一個洞口,明衝探手進去,將一本無量壽經拿了出來,“大俠,你看,就是這本經書!”
“拿過來!我看看!”
“哎,好!”明衝乖乖把書遞到張七眼前。
張七拿過來,耐著性子一頁一頁地翻看,前麵就是千篇一律的經文,跟一般的經書沒什麼兩樣,可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他愣住了。
那一頁上畫著一尊無量壽佛,姿態跟他在頂層大殿看到的、囚禁李恪的那尊佛像一模一樣,連它腳邊那兩個梅花狀的圓環都畫出來了,畫像下麵寫著一段非常晦澀的話,似乎是經文,又似乎不是,讀得不甚分明。
張七雖不是很懂,但是憑直覺也能猜到,這書跟那佛像肯定有關係,“殿下被鎖在佛像裏,沒救出來呢,這書來得太及時了,帶回去讓大家夥研究研究,一定有用!”他一興奮,就不知不覺地出聲來了。
一旁的明衝可留著心眼呢,聽對方這麼一,似乎明白了真相,他趁著張七走神的工夫,抽冷子一把將經書奪走,一溜兒煙躥到了樓梯口處。
“啊!禿驢!把書給我!饒你不死!”張七急了,就想追上去把經書搶回來。
“別過來!你要是再敢往前走,我就把這書撕碎!”
“你想怎麼樣?”
“嘿嘿!你剛才不是挺狂的嗎?怎麼了?癟茄子了?想要這書嗎?好,好!這樣,你先自抽一百個耳光,抽完咱們再談!”
張七鼻子都氣歪了,怒罵道:“禿驢!別得意得太早,我過的,跟爺爺耍花招,讓你腦袋搬家!”
“別吹牛了!就憑你?我就拿了書又怎樣?還讓我腦袋搬家?嘿嘿!有本事來殺我呀?來呀!來呀!”明衝拿著書,得意忘形,跳著腳得瑟。
他正在挑釁,就聽樓梯下一聲叫喊,“快快地!禿驢在那裏!馬鹿野郎!”
“嗨!”
明衝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物部的刀就到了,“哢嚓!”好似砍瓜切菜一般,他鋥明瓦亮的大腦袋就飛了出去,屍體栽倒在地。
隨後,物部四人飛了上來。
“朝的禿驢真是大大地叫人難以捉摸!竟然還有這樣的要求!”物部頗為費解。
野上叫道:“將軍,快看,禿驢手上還有一本經書!”
“統統撕啦撕啦地!”
“嗨!”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舉刀照著經書一通亂剁,零散的碎頁飄得到處都是。
“住手!別砍了!”張七見狀,可急壞了,玩命撲了上來。
物部停手一看,“誒?什麼人地幹活?”
張七認得他們,白這四個家夥還跟覺班動手來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啊,所以他也沒想太多,學著四人的腔調道:“別誤會!自己人的幹活!老禿驢就在樓上的幹活!快去報仇的幹活!”
物部驚詫道:“納尼?這個禿驢不是老禿驢?我們殺錯人了嗎?”
野上顛顛地跑到明衝的腦袋邊上一看,“將軍!真的殺錯了!他不是老禿驢!”
物部鄭重其事地朝著張七一鞠躬,“多謝提醒!你地良心地大大地好!”轉回身朝其他三人招手,“馬鹿野郎!”
“嗨!”四人一窩蜂地向樓上奔去。
張七長舒了一口氣,正在慶幸,猛然看到了一片經書的碎頁掛在了物部的屁股上,趕緊大叫起來,“哎!等等的幹活!”
可是物部哪顧得上他,早已經衝上去了,接著就聽上邊“劈裏啪啦!老禿驢死啦死啦地!嗖嗖嗖嗖!咚咚咚咚!哎呦哎呦!馬鹿野郎!”登時打亂套了。
張七一琢磨,“這地上不是還有這麼多頁經書嗎?難道我要的那頁就在他屁股上?不會那麼巧吧!算了,我先找找再!”他心存僥幸,蹲下來,把那些碎頁一張一張拾起來,慢慢拚湊,忙活了半,終於將畫著無量壽佛的那一頁找到了,可仔細查看,下麵還是少了一部分,有一段文字被撕去了。
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又四處翻找,什麼都沒有,那些遺落的書頁都已經在手裏了,“壞了!怕啥來啥,缺的那半可能還真在東瀛人的屁股上!這可怎麼辦?”
雖然隻是丟了幾句隻言片語,可那很可能事關的殿下的性命,這可馬虎不得啊!張七雖傻,但這其中的利害,他還是知道的。
“不行,必須得把碎頁找回來!”他腦袋一熱,又忘了自己不會武功這茬了,把已經得到的部分書頁疊了兩下往懷裏一揣,便欲衝上樓去。
正這時,塔外又是一陣大亂,似乎有很多人在吵鬧叫嚷著什麼,張七聽得不是很清楚,連忙跑到第六層大殿的外廊上,往下張望,一看之下,他頓時傻眼了,“狗四狗五!他們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