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剛當上這個臨時的假縣令,就攤上一樁大事,城東一霸高家少爺高明許諾給他十兩銀子,要他處死高家的仆役王麻子。
這事一出來,張七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朱老大急忙好言勸,把城中的形勢給他分析了一遍,想讓他暫且隱忍,不要惹事,可朱老大還是不了解眼前這位爺的脾氣屬性,他哪是肯服軟的主兒啊?這幾句話非但把他沒勸住,反倒火上澆油。
“少他娘的跟爺爺來這套!爺爺我就不怕這個!”張七撇開朱老大,怒氣衝衝返回公堂。
高明還沒看出眉眼高低來,自以為是地背著手,洋洋得意,“怎麼樣,大人,想明白了嗎?”
張七沒理他,看向兩邊的軍兵,“別吃了!給我輪番打板子,把這子打死為止!”
“大人,您可要三思而行啊!”朱老大跟過來,還在勸。
“怎麼?是你要我當這個縣令的,不聽我的命令,爺爺就不幹了,不跟你們受這鳥氣!”
吳老三率先蹦出來了,“朱、朱頭,你、你竟敢跟大、大人頂嘴!你不、不想幹了嗎?你、你不幹,我幹!我、我聽大、大人的!”
他跳將過去,不由分,一板子“啪!”扇在高明的屁股上,一下就把他打翻了。
“啊!你們竟敢打我?真反了了,再打一個試試!”
張七一拍桌子,“哎呦,他還有這個要求,滿足他!”
軍兵們撲上去,“啪啪啪啪啪!”大板子可勁招呼上了,把高明打得好似殺豬一般嗷嗷直叫,聲嘶力竭,都快喊沒氣了,不出片刻,他屁股就被打開了花,血肉濺得到處都是,慘相就甭提了。
王老漢見狀,可嚇壞了,趴在地上,渾身直哆嗦,“別打了!大人,老兒求您了!”
張七頗為意外,“老人家,你怎麼還替這個喪盡良的惡棍求情啊?這種人打死都不為過,有什麼好可憐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的女兒還在高家,您打了他,高家肯定會報複的,老兒一條命不值錢,可我的女兒就活不成了!大人開恩哪!”
“老人家,這裏麵怎麼還有你的女兒啊?我都聽糊塗了,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本官好好講講吧!”
王老漢擦擦眼淚,“回大人的話,老兒原是這城東的一個普通百姓,家裏有一個老婆子和一個沒出嫁女兒,雖然家境貧寒,但日子過得還算舒心。去年,高家來征地,派人強占了我家的房產,是要給他們家蓋豬圈,我們一家氣不過,找他們理論,可房子沒要回來,女兒又被他們給扣下了,我家老婆子一氣之下得了場大病死了,就剩老兒一人,為了女兒委身給高家當雜役。
唉,後來,高家少爺命我伺候他們家的姐們,也就是給他家養豬,他姐們都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也是老兒的主人,若是稍有閃失,就會打斷我的腿、取我的性命啊!老兒不敢怠慢,沒日沒夜伺候他們家一百多頭姐,一直苦熬到今日,我活不活沒關係,隻求大人放過他,給我女兒一條生路吧!”
張七強忍著心頭的怒火,緊咬著牙關道:“老人家,放心,本官定會給還你一個公道。停手,將這子給我關進死牢,帶老人家下去,好生照看!”
“是!”兩個軍兵得令,收起板子,將高明拖出去,王老漢也抹著眼淚跟著他們下堂去了。
張七扭頭看向朱老大,“朱頭,帶上你的人,隨本官攻打高家豬圈,為老人家報仇雪恨!”
“大人,您千萬不要衝動啊,高家可不是好惹的!”
“我意已決!誰也不要勸了,出了事本官一人承擔,決不會連累你們!”
“大、大人,你這的是哪、哪裏話呀?剛、剛才大家夥還起、起誓發願,口號喊得山響,遇、遇到事了就反、反悔了,那、那還算是爺們嗎?我們都跟、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