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官捉拿盜匪,還要你來指手畫腳?統統退下,膽敢阻撓辦案者,一律按窩藏罪論處!”
“大人,您可知咱們這可是高遠齋高員外的產業,做得都是正經生意,還望大人明察呀!”掌櫃的話中帶刺,頗有點威脅的意思,假意笑著從袖筒裏掏出一錠銀子遞向張七。
“還想賄賂本官?哼,告訴你,本官查得就是高遠齋那老匹夫!這店裏肯定有貓膩,給我搜!”
幾個士兵分散開,樓上樓下,各處衣櫃箱子一通翻找,須臾,一個士兵回報:“大人,後院柴房地板下有動靜,請大人過去看看!”
“哦?快帶本官前去!”
那掌櫃的頓時緊張起來,解釋道:“大人,那裏就是關了幾頭牲畜而已,留著給客人們嚐鮮用的,您還是不用去了吧!”
“滾開!”張七一把甩開他,帶著手下軍兵直奔後院。
掌櫃的阻攔不住,沒辦法,慌忙捅了下身邊的夥計,給他使了個眼色,那子心領神會,跑出去報信去了。
張七帶人來到後院柴房,報信的士兵一指角落裏的一堆柴火垛,“大人!就是那兒!”
張七走近了側耳傾聽,果然,那下麵隱約傳來了女子斷斷續續的哭聲。
“快打開那裏!”
“是!”幾個士兵上前移走柴火垛,撬開地板,將被困在裏麵的三名女子和兩個孩子救了出來。
三個女子全部都是蓬頭垢麵,衣不蔽體,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她們之前肯定受到過什麼非人的折磨,那兩個孩子也不過才五六歲的樣子,神色驚慌,都已經忘記了哭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被關在這裏?不要害怕,如實跟本官講!”
幾人惶恐不安地看著四周的眾人,渾身戰栗著,不敢吭聲。
“縣、縣令大人問、問你們話呢!快、快呀!”
一名女子聽官府來人了,看到了希望,再也繃不住了,情緒失控,嚎啕大哭,“救命!快救救我們!我們都是被拐來的,他們要把我們賣到漠北去呀!”
她正哭喊著,突然房門被破開了,客棧掌櫃帶著一大幫打手衝進房中。
張七怒不可遏,用手點指著,吼道:“這就是你的牲畜嗎?你們他娘的吃的都是人肉嗎?”
掌櫃的沒理他,一招手,打手們衝過去,噗噗噗噗噗!一刀一個,將三個女子兩個孩子全部砍死,屍體癱倒在地,血流了一屋子。
“啊!你!”張七萬沒想到對方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下手,登時一口惡氣憋在嗓子眼裏,都不出話來了。
那掌櫃的抱著肩膀冷笑了一聲,“嗬,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官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跑到我們高家的地盤上撒野,還大言不慚,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今你們誰也甭想活著出去了!”
張七眼珠子通紅,一聲低吼,“給我殺!”揮刀直取那掌櫃的,其他人也跟上去和打手們戰成一團。
張七帶的這十幾個人人數雖少,可都是侯五從馬幫調來的高手,這一交上手,個個都不含糊,再加上張七下了死令了,手腳也放得開,很快就把這幫打手殺得落花流水,死的死,傷的傷,從柴房殺到前廳,又追到大街上,痛打落水狗,攆得他們滿大街抱頭鼠竄,鞋都跑丟了。
那個掌櫃的更是狼狽不堪,幾次差點被追上,嚇得屁滾尿流,又跑了一段,忽地他就見到前麵的街口烏泱泱地來了數百號人,聲勢浩大,把整條街都堵上了,為首的正是趕來增援的高遠齋!
這回他可算見到親人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奔過去,“東家!救我!”
高遠齋一皺眉,“怎麼?那子都知道了?”
客棧掌櫃的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高遠齋點點頭,看著追過來的張七,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幾下,“縣令大人,你整日上躥下跳,真是閑不住啊,這巴掌大的縣已被你鬧得雞飛狗跳了,你還想怎樣?我高某人對你夠可以了,兒子被你打,我沒有計較,還把我家豬圈的地也送給你了,可你還不依不饒,竟然跑到這裏來查,你是存心要跟我過不去啊,你當我高某人是好欺負的嗎?”
“高遠齋!少在那裏假仁假義了!你欺行霸市,幹的缺德事還少嗎?最可氣的是你竟然還販賣人口,濫殺無辜,樁樁件件,人神共憤,像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高遠齋嗤笑了一聲,“子,底氣挺足啊,怎麼?你以為有馬幫罩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今我就讓你瞧瞧馬王爺幾隻眼!”
著,他連擊了三掌,身後的人群向兩邊一分,露出了四個人影,一聲叫喊響了起來,“馬鹿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