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霞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再躲閃,“殿下!你要殺便殺,我問心無愧,能死在心愛的人手裏,我也認了!”
“別裝了!”此時的李恪已被怒火衝暈了頭腦,就像一頭瘋了的野獸,衝過去一劍刺進了宇文霞的胸口。
噗地一聲,宇文霞癱倒在血泊之中。
這時候,房門被撞開了,張七眾人衝進房中,來到現場一看,都傻眼了,趕緊上前把李恪抱住,“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李恪喋喋不休,掙紮著還要往上衝,“別攔著我!本王要親手宰了這個賤人!”
張七見勢不好,大聲吩咐手下,“快過來!殿下喝多了,耍酒瘋,快把他製住!”
十多個衙役撲上來,扯膀子抱腿,一起使勁,總算是勉強把他按住了。
張七就想回頭查看宇文霞的傷勢,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從窗戶飛進來一個人影,在空中探手抓起宇文霞,腳都不沾地,徑直飛出去了,整個過程快似閃電一般,眾人一愣神的工夫,人就消失了。
“快追!”
“是!”侯五帶著幾個會武功的弟兄隨後追出去了。
張七心中懊惱,轉回身責備道:“殿下,你到底怎麼了?好好的婚事怎麼會搞成這樣子?”
“哼!大哥,你看看那封信,看看那賤人做的好事!”
張七不明就裏,走過去把信撿起來,打開看去,眉頭就皺起來了,“殿下,僅僅一封密信就能讓你對她動手嗎?”
“大哥!你看到信上的虎頭貔貅沒有?那是大內密探獨有的記號,這封信絕對是真的!”
張七歎了口氣,“哎呀,殿下,我質疑的不是這封信的真假,是你對她的感情啊!別人得再真,那也是別人的,她是不是那樣的人,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這。”李恪愣住了。
張七命手下衙役放開李恪,讓他坐在一旁冷靜一下。
程懷亮和楚恒看過那封信,也連連搖頭。
程懷亮就:“殿下,恕我直言,我覺得你的做法實在欠妥呀!在我們這些外人看來,阿史那雲公主對你的感情真沒得挑啊!上次你遭人誣陷謀反,差點就被皇上處死了,是誰帶著老百姓闖宮為你求情的?還有你被覺班困在**寺塔裏時,又是誰冒死救你的?你都忘了嗎?”
“是啊是啊!”楚恒也歎息道,“一個的女子能為殿下你舍生忘死,不容易呀!殿下你真不該這般魯莽啊!”
李恪依舊固執道:“就算她在意我,可她卻在謀害父皇!我又如何能接受?若是她心裏沒鬼,為何連名字都要改?還要對我刻意隱瞞?”
“殿下呀!你滿心想的都是你的父皇,你的國家,可你為公主想過沒有?想過她都在為你做什麼嗎?你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中間又出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你還不了解她嗎?難道非要她拿出證據,當麵出來嗎?你的信任呢?
殿下,你看我雖然傻,但是在這方麵,你卻不如我,至少我決不會懷疑一個幾次三番肯為我赴死的人,殿下,你好好想想吧!”
張七的話無異於醍醐灌頂,李恪的腦子清醒了一大半,深知自己一時衝動,做了錯事了!他呆坐著,沉吟不語。
房間的氣氛格外沉重,誰也不話了,就這樣,眾人一直枯坐到亮。
黎明時分,侯五帶人氣喘籲籲地返回來,一臉沮喪,“幫主,屬下無能,把人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