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點頭,“好吧,多加心,我隨時準備接應你們!”
當下,眾人打定了主意,就在城頭飽餐戰飯,挨到夜裏四更時分,張七幾人點齊五百騎兵,都換上夜行衣,人銜枚,馬裹蹄,悄悄地打開城門,在夜幕的掩護下,慢慢地向敵軍營地靠攏。
敵營之中非常安靜,點點燈火閃爍,也不見例行巡夜的兵隊,隻有幾個哨兵正靠在哨塔裏打瞌睡,似乎沒有絲毫戒備。
張七大喜,“看來夷男那懦夫也不過如此,咱們現在就動手吧!”
“且慢。”李恪皺著眉頭,滿臉疑惑,“你不覺得這些營帳太過冷清了嗎?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殿下,你想多了吧!夷男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不設防也正常,現在大好機會擺在眼前,咱們不利用,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他正著,忽而從敵營的中軍大帳裏走出來幾個人,距離太遠,燈光昏暗,眾人隻能影影綽綽地看個輪廓,看身形服飾,為首的那人分明就是夷男!
張七登時來了精神了,“這還等什麼!眾軍聽令,隨我殺過去,斬殺夷男!衝啊!”他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後麵眾軍兵各自催起戰馬,好似猛虎下山一般,鼓噪呐喊著就衝進了敵營。
李恪和翟珊也攔不住了,沒辦法,隻得跟著一起往裏衝。
一路上,他們也沒遇到什麼阻礙,徑直衝到了中軍帳前,張七一刀劈開大帳,往裏一看,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人呢?”他一愣神的工夫,忽聽喊殺聲四起,“殺呀!活捉張七!別讓崽子跑了!”火光一閃,無數敵兵舉著燈球火把,四麵八方包抄上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敵兵向兩側一分,夷男催馬走了出來,“本汗今日見營中大旗無風自倒,就斷定今晚你們會來劫營,果不出我所料啊,哈哈!兔崽子,就憑你,也配跟本汗抖機靈?智商不夠,拿命來湊吧!這回我看你們還往哪逃?”
張七眾人一點也沒有慌亂,畢竟經曆的危險實在太多了,像這種情況,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連吳老三都毫無懼色,信心爆棚,用手一指,“呔!夷、夷男,別、別叫喚了,你、你以為這樣我、我們就完了嗎?告、告訴你,比、比這危險一、一百倍的事,爺、爺爺都經曆過,這、這點兒科算、算的了什麼呀?”
張七笑了,“夷男,看到沒?連我們老三都不怕你,你還狂個什麼勁呀!”
“嗬嗬!”夷男冷笑了兩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子早已經武功盡失了,死到臨頭了,還在耍嘴皮子逞能?好啊!今就讓你嚐嚐本汗的絕招,步戰取勝法!來呀!列陣出兵!”
夷男一聲令下,周圍的薛延陀士兵聞風而動,一陣忙活,不多時,隻見無數騎兵排著整齊的隊形向眾人發起了衝鋒,可蹊蹺的是,這些騎兵並不是一人一匹馬,而是五個人騎著一匹馬,把那些戰馬壓得吭哧吭哧直噴氣!
“哎呦,這是什麼情況?連打仗都精打細算到這種程度!這夷男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呀!”張七一開始還挺納悶,可沒多久,他就感到有些不妙了。
那些敵人到了跟前,並沒有攻殺過來,反而紛紛停住了坐騎,每匹馬上隻留下一人,其他四人人手一把鉤鐮槍,跳將下來,專砍馬腿。
這下可麻煩了,人是不怕,可馬受不了啊!張七手下的騎兵頓時就亂套了。
“都別慌!不要戀戰!隨我殺出去!”張七、翟珊和李恪三人一邊大聲提醒著,一邊各自施展武藝在頭前開路,帶著部下突圍。
對方人太多了,張七三人手忙腳亂,也顧不過來了,不時有手下被掀得人仰馬翻。
正打得熱鬧之際,突然敵陣後方一陣大亂,一聲高叫傳來,“殿下!七兄!莫要驚慌,程某來也!”
隨著喊聲,程懷亮和朱老大帶著援兵趕到了,“殺呀!嘩!噗噗噗!啊啊啊!”
那些負責牽馬的敵兵都躲在相對安全的後方,毫無防範,就好似入秋時田野裏的麥穗兒,一茬一茬地立著,就等得被收割呢!
這下程懷亮可中了大獎了,在後麵肆無忌憚,殺人奪馬。
前麵正在打仗的步兵回頭一看馬沒了,當場傻眼了。
張七瞅準了機會,把腰刀往空中一舉,“弟兄們!援兵到了,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