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似乎也沒想過要躲閃,“公主!”他大喊了一聲,癱倒下去。
張七和翟珊聽到聲音,發覺不好,急忙衝過去營救。
女子見兩人趕來,不慌不忙,抽出柳葉刀,躍到空中,揚長而去。
兩人也沒去追趕,將李恪扶起來,“殿下!殿下!你怎麼樣?”
李恪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已經陷入了昏迷,他前胸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淌著血。
兩人都嚇壞了,趕緊拿出金瘡藥、止血丹,敷在李恪的傷口上,包紮起來。
他們正忙碌著,翟珊忽地就感到腳下的礁石一陣顫動,舉目四望,原本平靜的湖麵上不知何時開始翻起層層的浪花。
“這是怎麼回事?”她緊盯著湖麵,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七則絲毫沒有察覺,在一旁催促道:“娘子,你在看什麼呢?還不快來幫把手!”
翟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快走!”
“轟!”霎時間,崩地裂般的一聲爆響,礁石被炸成了無數碎片,漫飛舞,強橫的衝擊波飛快地擴散開來,山呼海嘯,巨浪滔。
幸虧兩人手腳麻利,反應還算機敏,抱著李恪搶先一步逃了出來,再慢一點,就得被炸得粉身碎骨啊!
張七嚇出了一身冷汗,呼呼地喘著粗氣,“哎呦,太險了,太險了!”
“相公,你沒事吧?殿下怎麼樣?”
“還好還好,撿回一條命啊!我也不清楚殿下的情況,咱們快看看吧!”
兩人找了一塊平地,把李恪放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還好,除了胸前的傷口外,其他部位並沒有受到爆炸的波及,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那處傷口也確實夠深的,傷勢嚴重。
張七憤然道:“這公主也太絕情了,下手這麼狠,這是要置殿下於死地呀!”
翟珊難以置信,“相公,你確定那人是公主?你看清了嗎?”
“這還能有假?我雖然沒有看到她的正臉,可是看那身形、高矮,她分明就是公主!之前三當家懷疑公主要害殿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他得沒錯,一定是公主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才伺機報複,唉!早知如此,咱們辛辛苦苦,大老遠跑來做什麼呀!”
翟珊似乎還是不太相信,沒有做聲。
張七又看向旁邊的草地,嚐試著過去踩了兩下,“看看,這下邊全是泥沼,還好咱們沒把隊伍帶進來,不然的話,大家都得被阿史那雲害死啊!”
“相公,別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張七背起重傷昏迷的李恪,和翟珊一同返回。
山坡上,程懷亮、侯五等人都聽到了穀中的聲響,也不敢妄動,正在焦急不安,忽見兩人回來了,又看到了李恪,都不由得大驚失色。
“殿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程懷亮急問道。
張七就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程懷亮連連搖頭,“這……唉,公主怎會這樣啊?”
“算了,事情都發生了,再懊悔也無濟於事,方才我查看了一遍,這星宿川裏全是泥潭陷阱,這地方進不得,咱們還是快些離開,找李大亮彙合,救治殿下!”
“好!”
張七將李恪放下來,著專人好生看護,隨即就要帶隊趕路。
正在這時,一連串雜亂的馬蹄聲從遠處的山口外傳來,“嗒嗒嗒嗒!”
張七抬手示意眾人噤聲,“有人來了,全部下馬隱蔽,不可暴露形藏!”
眾人得令,全都就地埋伏起來。
片刻後,一支吐穀渾軍隊開進了星宿川,為首的一員將領正是可汗慕容伏允!
“哎呦,真是冤家路窄呀!這幫家夥送上門來了,正好,今將他們一勺燴,一了百了,也省得麻煩了!”
程懷亮聲道:“七兄,別急,咱們還是先看看再!”
那些吐穀渾士兵進了山穀,並沒有往穀中腹地走,而是在慕容伏允的指揮下,迅速散開,鑽進附近的山中,隱去了,他們的行動非常熟練,似乎對這裏的環境了如指掌。
“他們這是作甚?”張七詫異道。
“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是要打伏擊呀?對了,侯君集的軍隊是不是就在他們後麵呢?”
“不好!”張七剛想明白,山口處又是一陣人喊馬嘶,侯君集率領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追進了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