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們這些民,雖不能用李姓了,但是我們可以取其他的姓氏呀!現在就連我們這裏的乞丐都取漢人的名字了,誰要是出自己的本名,都會遭人恥笑的!”
“怎麼會這樣?”張七詫異萬分。
“沒辦法,大唐是這世上最偉大、最富有的國家,當今皇帝李世民是最英明的君主,他手下有最厲害的文臣武將,有魏征,有房玄齡,還有李靖、程咬金!還有所向無敵的大*隊,有時候我真想變成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漢人,到大唐看看,你們大唐不是有句名言嗎?露從今夜白,月是大唐明!”接著,他又把大唐的曆史文化、山川名勝如數家珍一般,一一道來,的是滔滔不絕。
程懷亮聽得舒服極了,翹著二郎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櫃的,你很有眼光,很有前途,得很好啊!其實,長安有很多胡人胡姬,我們國公府的下人中也有很多昆侖奴的,我相信你能完成自己的夢想,我看好你哦!”
張七就:“掌櫃的,其實,我們大唐雖好,你們疏勒也蠻不錯的嘛!”
“別提什麼疏勒!這地方窮鄉僻壤,國民窮,老百姓什麼都不懂,怎麼能跟大唐相提並論?出去我們自己都嫌害臊!”
“誒,掌櫃的你這話得就不對了!你們國家再不濟,那也是你的祖國呀!你怎麼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呢?”
“哼!這種豬狗不如的國家有什麼值得我尊重的?不要我,就連我們的國王都瞧不起這個國家了,前兩,他還在召集大臣商議要改國號為西唐呢!”
張七就覺得他得太過分了,想反駁他,侯五拉了他兩下,那意思:“趕緊吃飯吧,別多言了!”
吃過了晚飯,眾人回到房間裏,張七不解道:“這裏的人都怎麼了?怎麼卑微到這種地步?”
程懷亮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一邊剔著牙一邊朝張七擺擺手,“七兄,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弱國寡民嘛,就是這樣子了,我看這些疏勒人倒是挺不錯的,將來若能帶回到長安去,做下人最好不過了,既忠誠沒有野心,還能玩命幹活,絕對好用!”
吳老三一臉地不滿,“到、到底是公子哥,成、成就琢磨要、要別人當奴才呀!”
“嗬!這有什麼?”程懷亮輕蔑地笑了笑,“出來,你們也不懂,在咱們長安流行一句話,叫昆侖奴新羅婢,昆侖奴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黑大漢,力大無比,幹起活來一個頂三個,而且忠實可靠,主人交代的任務寧死都要辦成。新羅婢那就更是極品了,心靈手巧,任勞任怨,服侍主人最貼心不過了。這都是現如今長安最稀缺最搶手的奴才了,我們國公府一年都搶不到一個呀!當然,像老三你這樣偷奸耍滑的,就是主動到我府上當奴才,我都不幹!”
吳老三聞言,氣得蹦了三蹦,“美、美得你!將、將來我跟我家大人吃、吃香喝辣,還、還給你當奴才?你、你做夢吧!”
張七也指責道:“程兄弟,疏勒人也是人,他們不是你的奴隸,他們也有尊嚴,你豈能狂妄自大,總是在門縫裏看人呢?”
程懷亮不以為然,“哼!尊嚴?他們有嗎?連自己祖國都看不起的人,配得上別人尊重嗎?有些人就是賤皮骨,生的奴才,這是沒法改變的!”
陶公義也幫腔道:“恩,還是程公子見識過人,話回來,他們如此行事,對咱們而言,也是好事啊!”
張七一時語塞,雖然覺得他們的不對,可也找不出能反駁的理由來。
正這時,忽聽門外一聲高叫,“大唐貴客,打擾了,王宮侍衛隊長李狗求見!”
張七不明就裏,把門打開,掌櫃的點頭哈腰,將李狗引進房間。
李狗在房中站定,朝眾人施了一禮,“各位大唐貴客,我奉國王陛下的旨意,邀請各位於明日午時參加我國一年一度的潑水盛典,屆時陛下將在王宮擺下酒筵,與萬民同樂,萬望各位貴客不吝賞光啊!”
張七還禮道:“既是陛下相邀,我等自當從命!”
“好!如此我就安心了,多有叨擾,還請貴客們多多見諒啊!”
“將軍客氣!”
李狗傳達了旨意,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潑水盛典?這是個什麼節日呢?”侯五納悶道。
“不知道。”張七無奈地搖了搖頭。
翟珊憂慮道:“相公,咱們才剛剛拿到龍紋玉戒,可別在半路上出了岔子啊,若是在這裏耽擱時間久了,白訶黎布失畢帶兵追來,那可就麻煩了!”
“話雖如此,可是人家國王親自相邀,舉國上下都對咱們禮遇有加,咱們若是不去,實在是有點不過去呀!還是好歹應付一下吧,到時候,咱們再視情況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