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咬人的狗不露齒。真正可怕的敵人是那些躲在暗處不吭聲,悄悄觀察你的人。
程懷亮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到目前為止,有關歸義城老城主的所有信息都是捕風捉影,他連臉都沒露過一次,僅僅隻是放出一隻獨眼獸出來,就令眾人幾次險些喪命,試想,若他真的全力出戰,又會如何?這又怎能不令人感到恐懼呀?
張七就問:“那咱們要怎麼做?怕死就可以變節,背叛朝廷,受他們的擺布嗎?”
“七兄,沒你得那麼誇張,咱們隻需把態度弄得模糊一些,能迷惑他們就行!”
“不成!大是大非麵前,咱們可不能耍聰明啊!”
李恪也附和道:“是呀,大哥得對,那個老城主神秘莫測,絕不是那麼好騙的,咱們跟他鬥心眼,恐怕討不到什麼便宜呀!別忘了,現在正是咱們回唐的緊要關頭,父皇隨時都可能下旨赦免咱們,咱們可別弄巧成拙,沒糊弄住逆黨,反倒迷惑了父皇,那可就劃不來了。”
“誒,這……”程懷亮欲言又止,搖搖頭,歎了口氣,“唉,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咱們隻有一條路可走了,避開這裏的百姓,連夜趕回播仙鎮去。”
張七想了想,看大家都沒有異議,點頭道:“恩,好吧,也隻得如此了!”著,他又看向吐迷度,“俟斤,這於闐還算富足,你就帶著你的族人們暫且留守在這裏吧!”
吐迷度起身抱拳,“好吧!張將軍是忠義之人,我吐迷度真心感佩。你既已做了決定,我遵命便是!”
“俟斤,我等能擊退阿史那欲穀和鬆讚幹布,攻破於闐,報了大仇,全仗俟斤相助,俟斤之恩七沒齒難忘!”
“張將軍言重了,我與將軍意氣相投,為將軍略盡綿薄之力,實在是不足掛齒!將軍打算何時起行?”
“宜早不宜遲,就在今夜動身!”
“好!我這就下令全城戒嚴,掩護將軍離開!”
程懷亮提醒道:“俟斤,我們要秘密撤離,俟斤還是不要把動靜搞得太大,以免引起逆黨的猜疑。”
“好的,你們放心吧!”
當下,眾人辭別了吐迷度,各自回到住處收拾行囊。
二更剛過,張七和翟珊已整理停當,兩人看時間尚早,便留在房中,打算坐片刻。
倏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這聲音很,不仔細聽,很難察覺,可房中的二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一聽到動靜,“什麼人?”隨即推門衝了出去。
迎麵,一隻信鴿撲拉著翅膀飛進了夜幕之中,在信鴿飛出的地方,一個黑影在院牆外一晃而過。
“站住!哪裏逃!”張七飛身衝了過去。
可等他趕到地方,再一看,賊人早已蹤跡全無。
“相公!那是什麼人?你看清了嗎?”翟珊隨後趕來,詢問道。
“沒有,這賊人的身法好快啊!”
“相公,我覺得此人一定就是隱藏在咱們內部的奸細了,你想,若他是外人,要潛入王宮打探咱們的動向,又何須放出信鴿傳信呢?當初公主提醒過咱們,你還不信,這回你親眼所見,總該相信了吧!”
張七沒有搭話,一指旁邊的院落,“那裏可是公主的住處?”
“正是!”
“咱們快過去看看,別讓公主再遇到危險!”
“好!”
二人又快步趕往阿史那雲的住所,他們剛一進院子,正巧碰見阿史那雲推門往外走。
張七忙問道:“公主,你還好吧?可曾見到賊人?”
阿史那雲一臉驚詫,搖了搖頭,“沒有,方才我聽到院外有異響,這才出來查看,怎麼?你們發現賊人了?”